第十二章 戏剧高潮【其三】

  当布莱克在蓝鲸府的植物温室遭受面具幽灵的攻击时,诺里和诺曼还在漫无目的地行进。雨停之后,他们也一刻都没有停,运动员的体格给了他们优势,但体能还是被长时间的奔跑消耗尽了。但在这时,他们前方显现出一个熟悉的建筑,是他们进来时侍卫领他们看的,那片广场。

  梅菲斯托 德克尔和格里尔斯 德克尔的雕像矗立在入口的两边。围绕雕塑的是花丛和十二宫浮雕。花丛里全是败落的花瓣和残叶,毫无生机可言。

  诺里望着脚下的小路,说:“诺曼,没有其他选择了……”

  “嗯,只有这里了,我们必须面对一些事情,无论是火……”诺曼突然把话停住了,似乎碰到了什么忌讳的词。

  (火,然后魔鬼用恐惧之魂杀死了所有人)

  “看来还是躲不过。”诺里笑着说。

  “该结束了,持续了十八年的伤疤。”诺曼将球棒举起,慢步向前走去。

  “诺曼,那些花丛里的东西好像长了些。”诺里望着一旁的花丛,疑惑地说。

  “怎么可能。”诺曼望向花丛,花丛果然在短时间内生长了一些,还在继续,并已极慢的速度,组成图案和标志。

  “欢迎来到2002,法国世界杯。”其中一个植物组成了这样的字样,而另一束植物组成了一个金色飞贼和一旁为比赛狂欢的观众。

  “我们,回去了……”诺曼苦笑着转向诺里。

  “不真实的。”诺里说道,将球棒高高举起,击碎了那颗藤蔓组成的金色飞贼。

  可惜不起作用,藤蔓再次高过花丛,覆盖了十二宫浮雕和两位德克尔的半身雕像,再次组成了2002年魁地奇世界杯的场景。

  “大火逼近了。”诺曼说。

  一刹那,如同电影中的回忆场景,世界杯的场地,人群,欢呼和奋战的队员们都浮现在他们的眼前。“是准备场地。”诺里说。

  “灾难开始的地方。”诺曼低下头。

  藤蔓化为回忆的利刃,刺痛着二人的心。场景由绿色变为彩色,似乎并不是虚假的东西了,而是真实的再现。诺里的前方站着一个穿着魁地奇球衣的高大的法国人,一旁站着一些球迷,在举起横幅为他欢呼。

  “父亲。”诺曼哽咽着说出了这一久违的词汇。诺曼站在他一旁,摇晃着他的身体,告诉他这些不是真的,但是这没有用,诺里仿佛进入了2002这一年代似的,诺曼只能作为他行动的旁观者,双胞胎之间的连接断开了一般。

  一对大约只有三岁的双胞胎从他们面前跑过,手里握着飞天扫帚火弩箭的模型。他们穿着小型的魁地奇球衣。诺里跟着他们走了过去,诺曼低声嘀咕一句“可恶”,便跟着仿佛陷入回忆的诺里的身后。

  “先生,现在几点了。”诺曼走到一个叫卖魁地奇赌注的人身旁,他说道。

  “先生,那里的魁地奇之塔你没有看见吗,那里正在报时,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了,八点就是这次的卫冕冠军法国理查德独角队的比赛了,你要赌独角队吧,十加隆起价。呃,你跟主将扎克斯 吉尔德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那男人爽朗大笑着,他拍了拍诺曼的肩。

  “当然像了,高唱者,你还真的会渲染我的情绪啊。”诺曼小声笑着,他转过身。

  一个沉重而急促的词出现在诺曼的脑海里,八点比赛,在上场前三分钟,休息台还有球迷扎营地即将被大火所吞噬。而他现在必须找到弟弟,必须如此。人太多了,他不得已将人群推挤开。一想这些人都只是幻象,自己的罪恶感就消蚀的差不多了。

  这里只有弟弟是真实的,想想在2002年,自己去了哪里。

  “父亲,你一定要追到金色飞贼!”

  “带着胜利回来!”

  队员休息室。

  就在法国理查德独角队的休息室,那栋临时建筑是最先起火的,接着多个地方开始起火,变成了历代世界杯中最悲惨的一次地狱。

  “不不不,弟弟,弟弟,离开那里……”诺曼的思想化为脸色上的惊愕和恐惧。他飞快地挤开拥挤的人群,在临时飞天扫帚商店拿了一把火弩箭,飞上了世界杯嘉年华的顶端,寻找着自己唯一的家人,唯一的还可以将自己心放置的地方。

  他寻找了好久,终于在嘉年华的最北方看见诺里在追寻着那对双胞胎的幻影,诺曼飞到他的背后,想要将他拽住,谁知诺里转了过来,对诺曼说:“你在干什么,只要我们可以找到当年的我们,我们就可以把父亲……”

  “你是笨蛋吗,你傻了吗!你以为我们回来了吗,真的吗,这都是那个愚蠢的主办人的把戏,我们在2018年的蓝鲸府,而现在我们必须和大家一起出去!”

  “三,二,一……”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诺曼身旁蔓延,诺里急忙转头,一个戴着黑色围巾和黑色棒球帽的男人从他身旁走过,他感觉到不对劲,大喊:“站住。”

  那个可疑的男人露出诡异的笑,接着在人群尽头消失。

  伴随着尖叫和哭喊,一条条火蛇开始肆虐于这片欢笑的土地上,逐渐取代了所有欢乐,变为痛苦,哀伤,愤怒,变为具象化的,火。

  双胞胎哭喊着寻找着他们的父亲,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飞天扫帚从火海中飞出,是父亲,诺里睁大眼睛,想要向前走去,诺曼紧紧地拉住了他。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是理查德独角队,他们的救星,即将拯救他们。

  他们的父亲飞在最前列,带出一个又一个受难者,最后,他们的父亲带出了双胞胎,双胞胎如释重负地躺在了地上,轻声喃喃着父亲的名字。

  诺里对诺曼说:“我们要救他,无论是不是幻境,只要能救他出来,即使是幻象也好,只要我能救他一次……”诺里的眼泪夺眶而出。

  诺曼流下眼泪,他轻轻掩去,捂上了诺里的眼睛。

  “妈妈,妈妈还在里面,还在里面。”年幼的双胞胎哭喊道。

  “扎克斯,怎么办。”其中一个队员问扎克斯。

  扎克斯毅然决然地对他说:“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去。”

  “太危险了,队长,你不能……”

  扎克斯最后拥抱了两个孩子,没有理队员的话,他迎着火光飞进了火海,两个孩子在地上哭喊。队员们将双胞胎抱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抚着。

  会场内发生了最后的爆炸,队员们大喊着:“队长!”,两个孩子哭喊着“父亲!”。被救出的幸存者纷纷为这位英雄哀悼。

  诺里已经泣不成声,他断断续续地哭诉道:“我没能救他,再一次的,即使我长大了……废物……我是个废物。”他在诺曼怀里哭泣。

  “父亲……”诺曼眼里映照着眼前肆虐的火光,他的眼泪似乎也被染成了血色。

  长大后的双胞胎此时拥抱在一起,为他们的父亲,献出最后的安魂曲,时隔16年。

  回忆结束,藤条化为枯萎的碎片,如同对父亲的最后渴求一般落下,戏剧的落幕,命运的哀悼。诺曼大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个愚蠢的混蛋!”

  诺里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他两眼直瞪天空:“很好,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悲惨的结局,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有多强的能力,我都会了解你,不仅是为我父亲,也是为我自己!”他的眼里满是闪出愤怒的火焰。

  (来试试吧,路还长着呢,慢慢来)

  兄弟二人将自己的球棍举起,如同世界杯胜利的凯旋而归一般,对16年的一种释然,本身就成为了一种胜利,蓝鲸府的黑暗又散去了不少,而剩下的,可以轻易被打破,就像双胞胎的心里的结一般,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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