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家族》:一切都是偷来的,唯爱与羁绊不是

在东京荒川区一处无人注意的老房子里,生活着这样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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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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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初枝

家里的“奶奶”,房子的主人,在这里住了50年,超级“钉子户”,周围的老房子都拆迁了,只有她坚持不肯点头。年轻时结婚不久丈夫就出轨,一个人抚养儿子长大,却因为和性格强势的儿媳不和而被儿子抛弃,后来收留了其他家人,阿治和信代用的是她儿子和儿媳的名字,亚纪是她前夫和情人生的儿子的女儿,一家人除了偷和朝不保夕的工作,主要依靠她的养老金生活。她饱受了被遗弃的孤独,喜欢恶作剧,隔三差五去拜访前夫的儿子(亚纪的亲生父母),顺便讹一点钱,但这些钱她大多都留着,想要留给亚纪。

她是矛盾的,一方面渴望家庭的温暖,一方面又不相信自己能够得到长久的幸福。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家人去海边,她用沙子盖住自己腿上的老年斑,看着在海边嬉戏玩闹的家人们,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这一刻,她与自己达成了和解。

2、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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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阿治

家里的“爸爸”,一个缺乏责任心、不思进取、只满足于当下的人,善恶判断的价值观偏离社会轨道,“干坏事时他是最享受和活力四射的”。

带回祥太和树里也只是因为个性使然,临时起意不顾后果,而不是因为善良。“阿治,无论在母亲那儿,还是在朋友那儿,自己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始终是遭到否定的。”

成长经历造成了阿治这样的性格,他自己就是个孩子,但他也在努力做一个好爸爸,他会给祥太讲生理知识,想教孩子们一些自己擅长的东西,但只有偷,“我…其他教不了他们什么。”在世俗的眼光看来不能接受的却是他的看家本领。他一直想让祥太叫他爸爸,当这个家分崩离析后他终于懂得自己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最后他对祥太说“老爸…决定做回大叔。”

3、信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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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信代

家里的“妈妈”,在家庭暴力中长大,嫁人之后又被丈夫家暴,在做陪酒女的时候认识了作为顾客的阿治,在一次被家暴中和阿治一起杀死了他的丈夫,最后被判为正当防卫,从此与阿治一起生活。

阿治将树里带回家后,她坚定地要求把她送回去,但却在发现树里和她小时候的遭遇一样而决定冒着诱拐罪的风险收养她,真心地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抚养;当她面临裁员的时候,同事用树里的秘密威胁她时,她将唯一的工作拱手相让;最后在家庭暴露之后,为了保护家人,她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冷静而坚定,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她怎么会爱上阿治那样的男人呢?初枝问起这个问题时,她说“他不打我”。

4、亚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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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亚纪

家里的“小姨”,奶奶前夫与情人的孙女。因为父母偏心妹妹,觉得受到不公正对待而离家出走,后被奶奶收养,不用交房租和生活费,很依赖奶奶。在风俗店工作用的名字是“沙香”(亲生妹妹的名字),这是她对妹妹的复仇,她恨妹妹比自己晚一步来到这个世界,却夺走了父母的宠爱。她的父母也对她的消失不闻不问,还谎称她在国外留学。

最后在家庭暴露后,在警方的离间审问下,她以为这个家只是和金钱、犯罪联系在一起,她背叛了这个家,说出了一切。在她终结了这个家庭之后,她再也没有可回去的家。

5、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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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祥太

家里的“儿子”,被阿治从密闭的车里带回的少年,没有亲生父母的记忆,由阿治和信代抚养长大。10多岁了没有上过学,阿治告诉他:“只有不会在家学习的小孩才上学”,小说的一开始他就和阿治一起偷盗,阿治说“摆在商店里的东西还不属于任何人”,所以祥太把“偷”当成自己的工作,每次偷盗完成后会有一种隐秘的自豪感。

直到树里到了家里,有一次和树里一起在太和屋偷东西,店主发现了,但他没有拆穿,而是给了他两根啫喱棒,对他说:“有个条件…别教妹妹学这些。”他开始转变,思考偷盗是不是真的是对的。后来在偷盗的时候为了保护树里而故意被店员发现,逃跑时从栅栏跳下去摔伤,被送到医院。家庭暴露之后,他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去福利院生活中选择了福利院。

6、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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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树里

家里的“小女儿”,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爸爸总是打妈妈,妈妈在被打后就会打她。一个寒冷的冬天被关在家门外,阿治发现并将她带回了家,被问起名字时谎称“有里”,后来在她的失踪上新闻之后(讽刺的是报案的是好久没见到她的保育园所长而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信代给她起了一个新名字“凛”。

她虽然在暴力中长大,但仍然单纯善良,她的善良治愈了有相似悲惨童年的信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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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一家人在海边

这是一个一群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拼凑起来的家,家人、亲情都是“偷”来的,家里的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悲伤,在社会底层卑微地活着。表面上是金钱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但他们都把彼此当做了家人,“自己做出的选择,才能建立更牢靠的羁绊,信代深信这一点”。

奶奶用微薄的养老金养着一家人,爸爸和儿子把偷盗当做工作,每个人都会小偷小摸,甚至连“儿子”和“女儿”都是“偷”来的。

唯一真实的存在,就是对彼此的爱与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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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小偷家族》剧照-信代和初枝

阿治把难得吃到的热腾腾的可乐饼给树里是爱。

寒冬里奶奶把亚纪冰冷的双脚搂在怀里是爱。

初枝带亚纪取养老金时故意把密码念出来是爱。

信代和阿治收留被父母嫌弃的树里是爱。

祥太把珍贵的领带扣送给树里是爱。

信代和树里相互抚摸对方手臂上烫伤造成的疤痕是爱。

信代紧紧抱着树里对她说“爱你的话,应该这样”是爱。

一家人坐在家门口一起听烟花的声音是爱。


后来啊,这个家庭暴露,每个人都回到了所谓的正确的位置,阿治一个人生活,信代一个人服刑,亚纪有家不愿回,祥太去了福利院,树里回了充满暴力的家。

不被世俗眼光接纳的家庭终究在世俗的干预下散了,每个人只能带着对彼此的爱与羁绊独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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