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梦

在一座古色古香的旧房子里我碰上个如花般的美人儿，长发及肩，蜂腰高挑，娇而无力。她要去洗澡，按规定，由我牵引侍候。

我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随意抬头，却仍能从院里无数双飞快的脚里推测到来往的人很多。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响，皮鞋缓慢耳沉稳。好半天，才弄明白，今天，是这座府邸主人的生日，我侍候的人便是别人送与主人的礼物。

管事的老阿嬷忙得不可开交，见我在门口候着，顺手就打发我去前院递个东西。我看了看屋里的美人，在老阿嬷的催促下，隔门和美人说了一声，匆匆离去。

前院的人不算很多，不一会儿，我就到了要递东西的小院，还未开口，一个穿黑色暗纹西服的男子叫住了我，异常的熟悉感扑面，我并未停下来，莫名的抗拒。他倒挺惊喜三步并做走到我面前：“原来你在这儿，太好了。”。我无法只得恶狠狠地说：“你认错人了，我是这家的阿孃”，他张口要说什么，又被我粗暴地打断：“我是阿孃！”，周围的人听了都看了过来，有讲究的小姐还掩面笑呢。他面子过不去，只得由我走，我抬头看了一眼，他面都快垮下来了。关我屁事，我低着头赶紧回到侍候美人洗澡的地方。

美人不在房间里，有几个漂亮的女人把她围住，低吼着撕扯她的衣裳和头发。见我过去，冷哼一声把门关上了，依稀能听见她们在骂她狐媚子，水性扬花等难听的字眼。

我在门口，不敢喘气，我认识那带头的女子，她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我侍候的美人是被人送进来取缔她的。

我正无可奈何，回头一看，刚才碰到的那个穿黑衣服的男子正在月牙门那儿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娃娃逗玩。

我急忙跑了过去。看向他，他假装没看到我。府里宾客如云，我只认识他，急着向他寻求帮助救美人。

我看向他，他却不看我，许是觉得我目光太过殷勤，他冷哼了一声，他还在为我刚才让他难堪生气。没办法，我转身逗他怀里雪白的娃娃。娃娃亲人，被我逗得在他怀里不停地拍掌，朝我伸手，要我抱。我受宠若惊，急忙看向他，他叹了口气，允准了。我想是喝了蜜，笑盈盈地看着他，他也跟着笑，怀中的小娃娃不知何事，也随着我们笑了起来。

画面一转，到处兵荒马乱，旧府邸成了一片废墟。他牵着我从废墟中走出来，感叹着世道，那身黑色暗银的西装换成了一件玄黑的长衫，他张口要说什么，又止住了。许久才开口，我要去国外，为大哥报仇。若我不能回来，你便随便找处荒地给我做个衣冠冢，也算尽了情分。

我并不拒绝，低顺着头，他拍了拍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后，我寻到了美人，原来，那娃娃是美人的儿子，府邸的小主人，他的亲侄子。那场祝寿不久，他哥一家被屠尽，唯剩美人和小侄子。简单安置好美人和娃娃我便走了。

也不知道过来多少年，我又和美人相逢，美人褪去了倾国倾城的美貌，头发盘在头上，俨然成了寻妇人的样子。小娃娃却一点儿没变，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模样。哭闹着，不让我靠近，端详了许久，才认出我来，伸手要我抱。我想起了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心里酸得难受。

美人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提起，明天他们有一些人回来。你记得你等的那个人是谁吗？

美人竟不认识他！

是谁？你还记得吗？

“尾尾，我记得有人叫他尾尾。”我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我自己都深感诧异。

美人见我苦苦思所，一拍脑袋瓜子，说，我差点忘了，我这里有他们几个兄弟的照片你认一认。

相片是黑白的，有些泛黄，想来是有些年头了。一排人整齐地在府邸前院大厅里坐着，我看着赶紧辨认。

这时，有人唤我名字，我便醒了，方才知是梦。

好怪，尾尾，我第二次梦到他了。若是真的有前世，怕我今生又寻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