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

      小时候有个梦想,总想着要在堤坝上装一台大风扇、对着我家的稻田里吹,而且那时特别有志气,非要装cctv-1广告里那种风力发电的大风扇,这样家人农作休息时就不用坐在老柚树下气喘吁吁了,我还要长成一个力大无比的胖子,这样就能轻松地把秧苗扔到田中间去,再也不用围着田边上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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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很喜欢去舅舅家里玩,每次我去了都有肉汤泡饭、鲫鱼汤、辣椒炒肉等等荤菜换着花样来招待我,我那时候就想我以后长大了要一天三顿肉,只吃瘦肉,肥肉都分给隔壁二娃子吃。还记得泉塘小学校门口卖辣条的王婆总是一副笑脸,两毛钱一个的素鸡翅,卖给别人都是五毛钱三个,卖给我得六毛钱,这事要不是那天放学我摔泥坑里,她没认出我的话该多好。爸爸的拖拉机也开得不怎么样、胆太小了,人家电视里的女拖拉机手都能开上山呢,我以后要是能开了肯定要天天开着上堤坝。金鹰卡通不挺好看的吗?爸妈非得看电视剧,哼,我以后再买一台电视,广告也不换台。表哥那时也不怎么聪明,在田里挖了一下午的泥鳅,足足大半桶呢,三块钱卖给了村头的小洋房,去他们镇上游戏厅换了十五个币,要知道、在我们镇、三块钱能换十八个币。

      如今家门口修建了公路,堤坝成了散步钓鱼的休闲去处,农田也被“隆平高科”集体承包了,连农田之间的小道也修建了水渠,铺设了水泥。儿时的梦想很单纯,也很宏伟,只是没能赶上时代的步伐罢了。后来我因为怕胖而每天控制米饭与荤腥的摄入,小学转学后也再没见到过王婆,我也始终没有学会开爸爸那早已了无踪影的拖拉机,家里电视机的作用也只剩下活跃气氛了,镇上的游戏厅也早已被网吧取而代之,老柚树也始终只在梦里出现过了,唯一灵验的大概就是我真的成为过一个体脂率百分之三十的胖子。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中间仅仅相隔了十八年,我对祖国的某些地域的发展变化有一些关注,抛开“北上广深”和“三西”这类极端不谈,十八年里我走过了不少地方,见识了很多风土人情,也经历了一些悲欢离合,还结识了几个莫逆之交,待心境沉淀后再回头看看我的故乡,他沉稳、而美丽,年少、而端庄。我的故乡位于湖南省长沙市宁乡市,地处湖南中枢长株潭城市群落旁,上通益阳常德,下至娄底邵阳,于二零一七年撤县建市,建市年市GDP突破千亿,于二零一八年年底入选全国百强县级市。值得骄傲的有独当一面的老大哥“长沙”,老大哥的压力本来就不小,上有武汉中部称王,旁有南昌争优不让,落选国家中心城市以来也一度灰头土脸,近年来找准了自我的定位,今年上半年的经济数据已经非常亮眼,以百分之八点二的同比增速引领全国新一线城市,更是加入了全国“GDP万亿俱乐部”城市。宁乡也不甘示弱,紧随老大哥加速发展,经济开发版图随着市区往周边散开,形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大,旅游、招商项目在与日俱增,特别是引以为豪的工业项目更是一日千里,名声赫赫。我的故乡就像一个年少的孩子,每天都在朝气蓬勃的迎接成长,我深信他迟早能成为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我们每个人也都将会成为大树上跳舞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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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的变化给了我一种极端的兴奋感,但是这里面夹带着一丝恐慌,他可以突然跳出来在某个节点否定一些人和事,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创造新时代,就好比我儿时的梦想,就好比当年那群为了田里的水而大动干戈的人们。以前我可以猜想自己十年后的生活,但是现在,五年后都猜不准,也许科技与时代改变的远远不止是生活,还有我们的三观。

      我站在堤坝上仰望着今晚的夜空,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人物与是非都在岁月里流淌,多少年后的风景,又该是多少年前的模样, 我对着堤坝轻声说: “嘿、老伙计,愿你我都能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往无前”。


    2019.11.24晚。            转载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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