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已经逝去的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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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少女,也只是一个“老少女”了,我对自己说。事到如今,我还不肯放弃“少女”一词,除了含着对年华逝去的无力感,更因我时不时跳出来的少女心。

在我还是个真少女的时候,我脑海里时常有故事。有一段时间,我喜欢睡前在脑海里畅想,自己给自己放电视剧。有时我想到一个很好的片段,但是前后却不知怎么衔接。第二天等我把昨天的故事梳理了一遍,准备下一段创作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三天醒来回想,发现故事毫无进展。再或者我脑海里有了新的片段,我就抛弃了原来的片段,开始了新构思……总之,我的故事都没有成型。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这个样子,不善于展开,所以写不来故事。现在我还能记得的一个片段是,有一个人他住在一个山洞里,掩盖在草丛下,开一个门进进出出。我觉得这样很好,不会被人发现,后来我想了想,发现他住的地方有点像坟墓。

还有什么呢?做过很多白日梦,看电视剧想当演员,看节目想当主持人,广告看多了还想过做广告策划。那时候想,从现在起,将看到的每一个广告都记录下来,从中吸收营养,我就能笨鸟先飞,快人一步。结果我记录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播放的速度,记了一个我就放弃了。反正我也没有很想去当广告策划,我更想的是做演员、主持人(哈哈)。

小时候家里的黑白电视机经常坏,好多电视看不了。大概因为“得不到”,所以我对电视异常痴迷。为了看电视,我干过一件很疯狂的事:下晚自习后,趴在邻居的窗下“听”电视。我记得是黄奕的《新女驸马》,强伯的床对着窗户,我伸了几次脑袋不敢伸了,只好贴墙边听电视讲什么。那真是完美地诠释了“如果你特别想要一样东西,你就会全力以赴”。

少女时代还有什么?必不可少地就是偷偷喜欢那个优秀的男生。我们那个年代,谈情说爱还比较含蓄(我知道,将个人的不勇敢归结于整个年代很不道德)。为他,干一些傻兮兮的事,至今想来都不可思议。比如因为他,自愿多扫了一个星期的食堂,对外说是喜欢扫食堂。比如大扫除时,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和他安排在一起,他却先回了寝室。临走前他问,你一个人检查没有问题吧。我有问题啊,老有问题了。

现在我是个“老少女”了,除了年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我脑子里不再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也不怎么看电视。在深圳三年,我只看过《我可能不会爱你》,那时住的地方没有电视机,现在有了,也不怎么打开。小时候大概没有料到,有一天心和电视剧会隔这么远。

脑洞大开、喜欢看电视的我,和那个穿白衬衣很好看的男生,都留在了少女时代。有时候想起来,觉得曾经的自己像神经,而今学会心如止水,不起波澜,但是仔细想想,在没有伤害别人、危害社会的前提下,当神经也挺好的。

怀旧青春片大肆流行地时候,我满怀期待地去电影院看了《同桌的你》。尔后我学会了先了解情况,再决定是否去看电影,自此没有给青春片贡献过票房。平凡人的青春,没有起承转合,大开大落,有的只是些傻傻的小故事、小场景,想起来甜蜜又忧伤。想把自己的心情说给别人听,但是因为平凡,没有能力说好自己的故事。那就付钱,去别人的故事里找自己的影子,却发现被骗:你满心期待去看花,结果只看到牛粪。无怪乎观众会出离愤怒了。

幸好还有一些人,他们能够讲好属于青春的故事,比如我喜欢的作家八月长安,她的书最喜欢《最好的我们》。我在耿耿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在高手如林的同学间苦苦挣扎;也看到自己面对他时,流露出的自卑和患失。记忆找到对应的钥匙,开启往昔,这时候我就像回到过去的少女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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