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孔乙己》

 

历史在涛涛前进,中国千疮百孔。鲁迅先生用他尖锐的笔头揭露着中国社会的真实现状,而那位让人嗤之以鼻的“上大人孔乙己”的儒生也一直映在我们的记忆中,再次走进孔乙己的世界,品味“之乎”“者也”的风趣。

说起孔乙己名字的由来,文中提到了“上大人孔乙己”。因为满口之乎,便取其绰号。“上大人孔乙己”用来练毛笔字的贴子,流行清道光年间。因为含有中国字最基本的笔画,适合初学者书法入门。可以看到,这个名字是符合孔乙己的身份的,他是个“读书人”,但真正只是初学者,这和他不是长衫者而穿长衫,是短帮站着喝酒而着长衫的矛盾窘态不谋而合。而长衫和短衣帮两个不同的群体,也有折射意义。长衫是指男子的一种大褂,旧时多为有钱人和读书人的衣着。在古代长衫也代表了身份,因此分为了短衫帮(代表了平穷)长衫帮(代表了富裕)。在鲁迅先生的笔下,这两类群体的形象合理而深刻。服饰上的不同,就已经显示出了社会阶级的关系。但是孔乙己的特殊性,我们可以把长衫理解为一种文人立场与趣味的标志,鲁迅以长衫来映衬孔乙己浓郁的读书人“气味”,而以“站着喝酒”来写他的现实境遇两者间的矛盾和撕裂,表明在一个新旧剧烈变动的更替时代,孔乙已正从他原属的阶层中被排挤出来。而作为故事的背景呈现上,咸亨酒店的特点就很鲜明了。它是鲁镇群体真实生活的写照,是下层人民暂时休息的场所,也是上层人士消遣娱乐的好地方,社会百态都在这里上演。文中提到的抄书,是封建时代一项古老的文人职业,自从印刷术发明以后,书籍制作的成本虽然较之以往已经降低,抄书却仍然是藏书家们补充藏书的重要手段。但无一的体现了对书的挚爱。孔乙己印证了鲁迅对“抄书”“没有什么用”,也“没有什么意思”的经验。“抄书”的沦射着整个藏书文化的失落与消亡。

鲁迅先生刻画人物之深刻在于其细腻描写人的艺术。“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这一外形的整体描写,集中而简练的概括了人物的特殊身份,预示了悲剧的必然性。用肖像描写“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胡子”,活画出一个穷困不得志,又经常挨打的老书生的形象。个性化的语言描写,揭示孔乙己自命清高、迂腐不堪、自欺欺人的性格。人物动作、神态的描写,显示孔乙己善良的心地。孔乙己教“我”识字,分茴香豆给孩子们一人一颗,表现了他善良的心地。同时文中大量运用白描的手法,表现孔乙己的窘态与不堪。在用词方面,讲究准确而传神。“排”字,是孔乙己以表面的镇定、从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也意在表现他的“清白”,不做假,也有没钱却装阔气的意味。长衫人的“踱”字则显示出其悠然自得,高傲的姿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读来是一个病句,而鲁迅以这一句话为结尾,却十分耐人寻味。这一句话的核心意思是“孔乙己的确死了”。明了而深具思考。

鲁迅先生以其讽刺之口吻,进行现实真切揭露。对于现实的揭露,作者不是直接的表达,而是通过使用大量讽刺手法引导读者了解自己的想法讽刺。例如,当孔乙己偷书的事情被人拆穿后,便急红了脸,说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这种语言的设计让读者感到诙谐,一个非常可怜而可爱的形象便出现在了读者的脑海中,这比直接对孔乙己进行讽刺更具感染力,而且还能让读者感受到鲁迅先生在小说写作过程中的巧妙构思。同时,文中三次提到“快活”,伴随孔乙己的出场总是带着欢乐声,看似充满欢笑的热闹,事实上是一个社会甚至一个民族的沉亡。在教学中,需细细品味,引导学生听懂生活中更多的言外之意。

对于孔乙己的教学,需要纠正一些有误解的观点。我们常规的观点是认为孔乙己是一个深受科举制严重摧残的人,孔乙已因小伙计读过书而高兴,这本表现了任何社会都最认可的一种对知识的基本尊重,他鼓励小伙计的目标并不是什么状元宰相,而是“写账要用”的普通技能,这其中完全看不到任何对“仕途经济的虚幻的理想人格的向往和迷恋”的痕迹。出于某种习惯的思维或者意识形态的偏见,这使我们陷入与小伙计一样的逻辑之中。“乞丐一样的人,还配考我么”。的确,因为孔乙己的穷,连他掌握的知识以及掌握知识的权利一起被嘲弄和摒弃了。事实上“茴”字的几种写法是很妙的。同时孔乙己以破烂不堪,脏乱的长衫出场,并不是想要炫耀自己作为长衫人的姿态,否则衣服也不会十年如一日的破烂了。鲁迅先生本人也坦言并没有直接评判科举制,封建制度的意思。只是说我们站在文学的角度,在教学的角度,需要将其深入化的解读。所以在现代教学中,虽说对其有原本固定认定的价值导向,但也需要引导学生从不同角度,不同思维,在不偏离文本的基础上,全方位解读文本的深刻含义。打破思维的束缚,勇于思考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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