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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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茶,读着三毛的散文《尘缘》,里面娓娓叙述着她躁动不安,让人无法平心静气的青春,她经历的黯然销魂,悲痛难禁的爱情,还有她的真命天子荷西。

但是最令人如沐春风,感慨万千的还是她在里头寄予的一种跋山涉水之后与亲人之间的“惺惺相惜”的温暖可贵。

她说她流浪了许多年,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一直仿佛在远离着某种得体的,既定的,安分的生存状态,而如今,时过境迁了,她开始体谅和疼惜她的父母,并且悟出了人生的一大真理——

“孩子在父母的眼中胜于自己的生命,父母在孩子的心里,到头来,终也成了爱的负担,过去对他们的伤害,无法补偿,今后的路,总会走得平安踏实,不会再叫他们操心了。”
凝缩成一句话,就是“守身即孝亲”。

当一个人成长以后,必然会远离自己的亲人,要么外出求学,要么打拼工作,不能常伴在父母左右,如果能够照顾好自己,安安生生,开开心心,那便是至大的行孝了。

几个月前,我还没能读到三毛的这篇文章,但是在给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做交流发言的时候,我也阐述了自己的这个观点。

父母所求,有时候真的是很卑微的。当然这不是说,他们不曾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说明白了,成为人中龙凤,那也是孩子们自己喜乐美满,生活过得有声有色在先,而他们与有荣焉,心上安慰在后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忽然领悟到亲人的珍贵,那是一种尘世万千都无可匹敌的存在。

我还深切地记得,大学第一年的某个阳光灿烂的正午,我在寝室楼下接到妈的电话,她问我在这边过得怎么样,我当时可能语气冷硬了些,可能不耐烦了些,可能说了一句“总不是那样,能不能不要总是问这样的问题”之类的话,过了三四秒钟的时间,妈忽然语气凝涩,仿佛是在犹豫,又仿佛因为动情而显得不习惯地说,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在那边能够过得开心一点。

那一霎,我忽然极端地自责起来。后来每每回想起那一节,我的心里总会温柔地飘起一阵潮湿的感觉。

妇女节那一天,我妈生平第二次出远门,而且这一次,比第一次更远。

第一次,是陪我来学校,那时候因为我和爸都在,所以没什么曲折。但是这一次,是真的她一个人出行,我便止不住地担忧起来。

别人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固然是真话,但是那两天,我只觉得母行千里儿担忧得紧。

因为她这半辈子都没离开过家乡,突然走的那么远,我怕她心里紧张,于是我在电话里像教小学生一样告诉她待会儿怎么取票,怎么进站认显示牌,怎么找站台上车。

说到这里诸君大抵是要笑了,我想想,自己就先忍俊不禁起来,但我此举的目的并非真的告诉她怎么坐车,即使再路痴的人也懂得随众,看着看着也便会了,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在以这种形式陪伴着她,那么她心里也就会不那么恍恍惚惚的了。

我始终记得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我也是有点无头苍蝇似地不知南北西东,我知道一个人在处于一种陌生环境,或者新鲜情景里的时候,往往会心生某种不必要的紧张感,使得本来并不多么困难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变得沉重起来。

我还特地百度了她此行的路线,每过几个钟头便给她发短信,你快到哪里了,你刚经过了哪里,等等。

过了一个夜晚,我醒过来,知道她成功地抵达目的地,我的心才彻底稳妥下来。

我不去想三毛文章里的缘分不缘分,因为许多时候,他们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托词,我只知道人这一生来到这个世上,会和许多人之间建立关系,无论是亲人,朋友,恋人,或者是同事,同桌,同舍,这种关系一旦确立,随之而来的就是责任。

如果小王子答应驯养狐狸,那么他与它之间就建立了关系,那么他就应该对它负有责任,而这种责任,往往是交互的,即共同遵守的,共同营造的,任何一方打破了平衡,都会使得本该健全的关系网络变得支离破碎。

随着责任而来的,就是负担,因为履行职责往往意味着需要投注心力,做出贡献,但是亲人之间的责任,那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因为你知道,他们值得你的付出。

父母对我们的爱,与我们对父母的爱,应该是一枚硬币的两面,看似各有侧重,但其实同根同源,一分一毫,利益相关。

这已经不是单单缘分这样空中楼阁的名词能够囊括含蓄的,更像是某种使命,从我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流淌在我们血液深处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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