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命的到来 让前尘往事皆付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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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家里迎来了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堂妹的孩子降生了。接到小家伙出生的消息后,我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请假赶往医院,迫不及待想与初来乍到的小家伙见一面,可惜专程去看的孩子没见着正面,却看到了一屋放在烤箱里的新生儿。

再次见到这小家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只见这孩子生得大脑门、单眼皮、塌鼻子、鸡公嘴,委实不是太好看。

回头瞧了瞧初为人母的堂妹,她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慢慢朝我走过来,抱起了床上的孩子,望着我说:“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可爱呀,多讨人喜欢呀”。

听到这句话后,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心里盘算着:如果说实话,势必会引起表妹不开心,要是妹妹到时候再告诉她妈(我的幺妈)的话,这个马蜂窝我就捅定了;但如果随口附和一句,又确实张不开口说出那句:“长得真可爱呀。”于是马上转移话题,问起了孩子的名字。

堂妹兴冲冲地告诉我说:“孩子的大名是算命先生取的,小名是我取的,叫旺仔,寓意着财旺、人旺、运气旺,反正什么都旺旺的。”然后满眼期待地盯着我。

本来觉得孩子的小名取啥都不打紧,只要叫着顺口,听着顺耳就行,可听了堂妹的这一番解释,我不由得想起旺旺的广告语,尤其是那个大礼包的,“送旺喽,旺旺大礼包,人旺,财旺,气旺,身体旺,财旺,福旺,运道旺,一旺到底,我会旺,我会旺···”特别想笑,还是使劲给憋住了,硬着头皮说到:“这个小名的寓意真好,希望我的乖侄儿呀,健康快乐成长。”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期间也和堂妹稀稀疏疏来往过几次,但最终还是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各自奔波于自己的世界,互不打扰。

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小家伙旺仔开始频繁出现在奶奶和我的手机通话里。奶奶时常会和我讲起旺仔的趣事,虽然很多事已经讲过多遍,但下一次打电话时,她定会再讲一遍,然后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堂妹产假休完后,继续回到了单位上班,原本清闲的工作突然忙了一起,她觉得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有些力不从心,并且自己的婆婆妈身体也不太好,于是只得把孩子送到自己的父母(也就是我奶奶的幺儿和儿媳)身边。

奶奶和幺爸、幺妈住在同一个县城,且所住的小区也相邻,但因为婆媳关系历来是世界难题,外加存在一些隔阂和误会,所以彼此间除了有事往来和逢年过节相聚外,平时很少相互走动。

但自从旺仔出生后,幺爸为了给他经济划算地补充营养,同时在不弄脏自己才买没几年房子的前提下,重操旧业想要养鸽子,于是奶奶的阳台被他给盯上了。

奶奶虽然很反对幺爸的提议,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阳台上搭起了鸽棚,10余只鸽子顺利入住。

接下来的每一天,不论刮风还是下雨,幺爸每天会按照早中晚各一次的频率到奶奶屋里看他的鸽子,小家伙旺仔也成了“常客”。

每次幺爸到奶奶家后,会让奶奶照看旺仔,自己则直奔阳台,迫不及待地去看他心爱的鸽子,有时候一、两个小时都不见出来;奶奶会和旺仔在客厅里玩一些我看不懂的“游戏”,比如:两个人互相指着对方傻笑。

日子一长,奶奶渐渐由最初排斥幺爸在她的阳台养鸽子,变为了天天盼着幺爸去看鸽子。

记不得是哪一天刷微信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久未更新状态的堂妹发了一条朋友圈,上传了两张照片,没有写文字,却配上了两个笑脸。

点开一看,原来照片的正中间是奶奶和旺仔,一张是旺仔睁着眼睛趴在奶奶背上,另一张是奶奶抱着貌似正在熟睡的旺仔,两张照片里的奶奶都笑着,眼睛里透着光。同时,两张照片里还有我的幺妈,她竟望着他们也在笑。

突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般,激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脑海里回想起20多年前还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时发生的一些事。

那年我6岁,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乡下的小平房里。过年前,姑妈、姑爷知青专业到了市里,我的爸爸退伍去了县上的企业,剩下幺爸、幺妈和我们住在一栋平房里,但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而事情就发生在奶奶和幺妈之间。

那天,住在我家隔壁的小姐姐过生日,叫我中午去她家吃蛋糕,正当我拿着蛋糕准备下嘴时,突然听见外面一个女人在大声骂着什么,声音很熟悉,放下蛋糕再仔细一听,好像是我幺妈的声音,我立即向门外跑,小姐姐和她的父母也跟着我出了门。

站在门外,四处望了望,没有看到幺妈,却看到奶奶气冲冲地从屋里冲了出来,后面跟着爷爷和幺爸,爷爷一直在奶奶后面喊着:“叫你不要去,不要去”,奶奶头也不回地嚷到:“叫你别管我”。

我被奶奶的阵势给吓在了原地,等爷爷经过我面前时,我正准备上前拉他的手,爷爷却让邻居叔叔把我带进了屋里不要出来。

从那以后,记忆里幺妈每次看到我都瞪着眼睛,也不再让3岁的堂妹和我玩。直到我8岁,和爷爷、奶奶从乡下搬走时,她和堂妹也再没来过。

爷爷去世后,有天问起了奶奶那天发生的事,才得知:原来那天幺爸、幺妈他们在自己家里请亲朋好友吃饭,叫了许多人,唯独没有叫爷爷和奶奶,奶奶在他们请客的前几天就知道了这事,但想着幺爸性子软,虽然心里不高兴,却也没支声。谁曾想,当天还没到吃饭的点,幺爸就自己盛了许多饭菜到爷爷、奶奶这边来和他们一起吃。

幺妈发现后,站在屋门口朝着爷爷、奶奶住的地方破口大骂,后来被人拉回了屋里,奶奶却把幺妈骂的话听得真切,摔了碗筷,去和幺妈理论。此后,婆媳关系越来越僵,幺妈连带着把气也撒在了我的身上。

就这样,十多年过去了。幺妈、幺爸也搬到了县城,虽然和奶奶的距离近了,但关系依然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我本以为,可能以后就这样了。可旺仔的到来,却让一切都变了。

幺妈开始经常往奶奶家里跑,为奶奶买菜做饭,还时常买几件新衣裳,弄了好吃的菜,会让幺爸专程给奶奶送去;奶奶几次进医院都是她第一时间赶到,陪在病床旁。三番两次给奶奶做工作,让奶奶搬去和他们一起住,她好照顾奶奶,奶奶最后也答应了,住进了幺爸、幺妈家。

那些年的成年旧事,大家都没有再提起过。慢慢的,旺仔也开始牙牙学语,他时常学着奶奶川普的腔调,左一句祖祖、右一句婆婆的叫着,奶奶和幺妈相望着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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