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中似乎就没留下和他同框过的痕迹:班级合影、同学聚会、外出游玩……统统没有他,甚至是毕业照。换成其他人,大概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同学。而他,在我心里、记忆里,即便已过去了十年有余,还是历历在目。
可以证明他存在这段回忆的物件,手头上有三样:一张有他签名的个人照片,大一圣诞节班级活动他送的兔子围脖,还有一本222天的日记。
初见即初恋
9月开学就已在一个班,真正留意到他,是在随后10月的校办篮球赛上,看到球场上的他,穿着“00”球服,英姿飒爽,表现出彩,自带好身材,高颜值,一下就被深深吸引。正是我喜欢的类型,看他闪着光,旁边的完全黯然失色直接无视。
第一次有这种心跳加快,莫名喜悦的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影视中看过太多演绎,也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却没想到来得这般没有征兆,自恃对爱情理智的我,此刻已经慌乱。
从那天起,心、念想、文字都跟着他,记着他,而这一记,自己也没想到会是到现在,整整14年,如果没失忆没痴呆,想必还会延续。
表白受挫
熬过沉闷的高中三年,大学获得自由呼吸,那时就想着一切随着心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我想到了主动表白。初中高中有帮男生写情书追女生,甚至是帮忙分析做参谋,电灯泡也干过,却从没自己去行动过。
在班上几个女生的支持鼓劲下,某晚上,我们的女班长帮我想了办法,约了他出来。在校园的台阶,和他肩并肩坐着,聊了一些,具体的其实不记得了,有聊到他的家乡吧,身体情况啥的。
总之那晚,故作镇定的我,看着轻松地应对,但是目的没有达到,不是表白吗,表白后不是要有个回应吗,他根本就没有给答复。所以回来后,我怯了,铁铁地理解成他对我没感觉,没有喜欢的感觉。
就因为他没给明确回复,自认为是被婉拒,不自信来了。之后,纠结、羞涩、胆怯……统统都来了,可能是没做好对应准备,或许真的因为是第一次不知如何应对。
再见到他,很不自然。跟他没再有什么印象深的互动,哪怕是碰巧遇到或是球场看他打球,都是缩手缩脚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满满的想念,不敢跟他说,全部化为文字留在日记里。
记得当时为了离他近点,我从第一排,搬到在他隔壁排前2个位置(他坐在最后一排),这样离他近了,虽然不能常看到他,老回头也不敢,但可以听到他的声音或是我故意和同桌讲话,希望能引起他注意,所以抱歉——我的后排同桌,找你我是有目的的。
还有就是宿舍里经常发泄,具体的也不记得干嘛,真真谢谢这些好姐妹那么理解我,还开导安慰我。要不疯疯癫癫的,真的很惹人讨厌。
甚至楼管阿姨也得知我的心事,竟然一本正经地支持我去争取,说是晚上多晚回来,也会为我开门。
好吧,你们是强悍有力的后盾,但那时的我已经不再给力,特别是后来听说,他跟英语系的某个美女有往来。
就这样,彻底被打败了,自知自己不是所谓的美女,他要是喜欢那类的,自然不会看上我。这不是间接在回答我,又何必自找没趣。对爱情可能是小白,但还是懂得两情相悦的,有一方不喜欢,一方再深情,算什么?!
自此我开始控制自己的思绪,刻意不再去打扰。重翻日记才知道,原来也有给他写过信,打过电话,想必也是情绪控制不了才敢吧。
现在想想:其实这不过只是我自己的单恋,一个不够勇敢却又不甘放下的胆小鬼,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满天飞舞着关于他的念想。这份恋,除了单纯真的没有什么意义,给自己带来无限期的隐痛,给他的何尝又是愉快的?
或许他压根就不屑,不解,亦或是厌烦,躲闪……总是各种猜测。没走近他,更走进不了他,懂他多少?除了他家乡是哪,爱好篮球,身体有恙,别的啥也不知。爱一个人却不了解他,说来可笑,这是爱吗?可那时的我,没有这样的反思。
大二那年吧,他退学随家人去了外省。具体时间不记得,很突然可我又淡然,本来跟他就隔着距离,这样的变故,无非是把距离拉长,而且更像是嘲讽:看吧,你根本就没戏!再后来渐渐相信这是天意:这是让我死心,不要再去想和他有什么可能。
最后剩下的校园时光,就在混混沌沌中度过。
看不到他,篮球陪着我
那时学校也有篮球课,可惜我只学会投篮,考定点投篮时满分,坚持近一年每日晨起半小时投篮,最高记录:连续10个球进8个。
五六百的高度近视可以不戴眼镜,甚至可以在夜色中准准地投进,久了凭的就是手感,角度力度,不偏不倚,刚刚好。
谈不上球技如何,但收获了好身体,在校期间基本没生过病,抵抗力免疫力无形加身,真真证明了运动带来健康,冲这点是要好好谢谢他,给了我坚持的力量。
无聊投篮,郁闷投篮,发泄投篮,想他也投篮……特别喜欢球擦过网的声音,十分悦耳,像是他对我的回应,也在为我鼓掌。在球场上,总感觉他就在一旁,没有走开,一直都在。
也看NBA,那时最关注的就是火箭队和湖人队,因为有姚明、奥尼尔、科比。对球赛不敢胡乱发言,我是伪球迷,规则这些根本不清楚,但是投篮我看得懂,赛场的快节奏和高超球技真的很热血。
那么多球星,有时会猜测他最喜欢谁,会不会是艾弗森或是雷·阿伦,因为他的QQ名叫Allen。总算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女孩子去喜欢一项偏男性的运动,原来是爱屋及乌。
后来的后来
从他离开学校后,我只有一次主动联系过他,发了条信息跟他告别的,要离开学习/工作了8年的城市,回老家嫁人。而他意外地回电话过来,问候了一些。
期间,记得他还有两次主动联络,一次是近毕业,QQ聊过,能感受到他在陌生城市的孤独,想我们这些同学。另外一次是电话,聊及他女朋友。如果这些放在那年还在校园的我,一定会激动甚至又浮想翩翩,认为他还记得我,甚至在想我。
可之后的我,已不再单纯,不是不爱,是配不上。对的,就是这么认为:他能联系我,也就把我当做还能说说话的老同学,最多比其他同学多点信任吧,仅此而已。
因为他口中,从未说过“我喜欢过你、我想你”之类的话,如果对我有一丝别的情意,又怎会这么多年吝啬得一句不吭。所以我相信他对我仅是单纯的同学情分,没别的。也正是这样的分析和结论,让我的理智又重新回来,能轻松地不打扰他,淡定地通话简聊。
后来是渐入社会的工作,也有一些情感经历,人总是要往前的,即使不去往前想,往前看,也会推着你往前走。在这些错综复杂中行走时,自己没有太多的心思沉沦在回忆中。并非忘了他,只是他在心底越潜越深,不刻意提起,不会出现。
再后来,各自经历了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圈子,交集越来越少。即便有QQ、微信、手机号,谁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哪怕是逢年过节,复制黏贴的祝福短信都没有。已把他留在心底,甚至尘封。
而他本身就是隐忍甚至高冷的性格,又怎会来撩你。可他已经深深地在我的潜意识里,即使不去想,也会冒出来。有时在梦里还会见到他。有时会想知道,这么多年,他是否偶然会想起,有过这样一个傻傻喜欢他的女生……
清晰记得那年是2003大一,而今,整整14年了,对他没有憧憬,写下这些只是缅怀,珍藏而已,虽然哭过,痛过,没有牵手,没有结局,但这份爱,如烟火般绽放过,却如流水般长存。
在我心里是最美好,最纯净的感情,它不含有任何杂念。这份爱是不自觉的,却是真诚的。人生还在继续,这样的纯真也许不会再有,可遇不可求,所以尤其显得难能可贵。
“00”,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我依然记得你,对你最想说:时光似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何需叨扰。
后记:
关于他的故事,早就想整理成篇,一直没有提笔,9月遇到王老师,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在这个开放的平台,让我鼓足勇气和下定决心,终于完成这次心愿。
因为有工作和家事,并没有很充足的时间,所以都是趁歇暇,片段似的想到一些就先录入,正是如此,你在看整篇时会觉得条理不大清楚,语境不通顺,那有什么关系呢。
事实上,跟他有关的这段回忆,就是这般千丝万缕,断断续续,想断却丝连。带着真情实感记录这些,读的人能感受到一丝一毫,我已心满意足,感谢耐心看完整篇的你,愿每份美好永存,不在当下也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