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背后的内幕

九伯是一个正常人,只不过,喝完酒以后就不那么正常了!

这不,夜幕还未降临他就吃完了晚饭(其实是喝闷酒)。没多久他便走出了一个人独居的土胚房,趁着酒劲站在了那口老井边。对着带月荷锄归的三叔破口大骂,三叔是个老实人,知道九伯的毛病,所以只是拖着疲惫的身子,用那没有力气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就一脸不屑的走过去了。

四婆刚从菜园子里回来,不幸的是也碰到了发酒疯的九伯。但是四婆也不是好惹的——放下手中的小竹篮,双手利索的叉着腰,用一口流利的浠水方言和酒疯子对战,四婆也丝毫不肯退让。有时候不知道点着哪位老师的姓名骂。

单身快60周年的九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酒疯的。我之前曾问过爷爷。爷爷只是说是在那次事故之后,算起来也快二十年了!唉,二十年啊,村里能得罪的人少说也得罪了二十几次吧!怪不得谁都不喜欢这个老光棍,谁都讨厌这个孤独的老年人。

也不知从什么开始,村里的人发现,再也没有听见老井那边传来难听的辱骂声。更奇怪的是,很少有人在白天碰到他的面。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七月半的那天,三叔去他家地里去摘棉花,因为是头一次摘,所以好久没来了。但是,通往棉花地里的那天小路并非他想象的杂草丛生,会举步维艰,而恰恰相反几乎没有半根草。说也奇怪,那一个个雪白的棉花球还在枝丫上,这也就排除了有人偷棉花的可能。紧接着,三叔发现靠近咋们村小学东头的地里一棵棉花也不没有,尸体也不知去向,倒是多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头,大堆小堆的延着学校墙壁到处都是,而且都是些田间小道上随处可见的石头。

后来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件怪事,都想查个究竟。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九伯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大家看着他那又老了十岁的脸,开着玩笑说:你是去哪里发财了啊?怎么不发酒疯了?九伯呆滞着目光,深深喘了口粗气就默默的趔趄着走开了。议论声又响起了!

过了几天后,正在老井打水的四婆听见有人在呻吟,随后听见一声清脆的碗碎声。四婆判断出声音是从九伯家传来的,手里提着水桶,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他家,进门时地上碎瓷片散落一地,躺在床上的九伯面瘦肌黄,有气无力的呻吟着,一只手僵硬的指着床头桌子上的水瓶。四婆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而且病了有几天,于是立刻通知村长,让远在异地的什么亲戚回来照看。

说也奇怪,三叔这几天偶尔蹲在那小学旁边的棉花地里,等着那个行踪诡异的“贼”的出现。可是什么都没等到,倒是听见了学校校长喝醉酒,说着什么——大家要齐心协力,争取把上面拨下来的关于扩建教室的那笔钱搞到手,往后就不稀罕那点儿微薄的工资了,之类的话。

没过多久不知得了什么病的九伯死了!

死后村里人都看他无儿无女的,就不计前嫌都忙活着把他的后事料理了。在大舅清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装了一摞钱和一张纸条。那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把这些钱捐给咱们小学,给孩子们多盖几间教室用,打地基的石头我已经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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