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旅行是检验真爱的照妖镜。
2016年的夏天我和小康乘上了通往重庆的高铁,那时的他大二,我们刚刚在一起不到三个月。他留着干净而利落的短发,摇晃着手机,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开始发光,他对我说,咱们去重庆吧。
带着一丝丝忐忑和不安,就这样我们踏上了旅程。
重庆位于四川盆地的东南部,夏季炎热而潮湿。不同于其他地区威严雄壮的山脉,柔如丝带的河流,云卷云舒的自由,重庆是一个最有烟火气息的城市。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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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我们去了磁器口民俗文化村,高大的石柱门两边悬挂着一对红彤彤的灯笼,顺着青石小路往里走,看得见糖人、字画、丝绸等小店。其实这些东西多产自于浙江义乌,那是手工业最发达的地方。
难得就难得在于,磁器口几乎是集齐了这些个小玩意儿。每个店铺都大有乾坤,瓷器更是盛产。路过街角处我买了个糖人,画糖画的师傅年近七十,人瘦削而精神,糖片晶莹剔透,飞跃游弋的鲤鱼栩栩如生。
小康跟在我的后面,街面上人群摩肩接踵,挑了僻静之处,恰巧是家倒腾字画的,我们俩都不大懂文雅之物,看了良久只得出一个‘好’字,俩人相视哈哈大笑,我手中还捏着糖人,他悄悄的按下了快门,相机记录了这一刻绚烂而轻盈的时光。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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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庆,人们最讲究一个‘吃’字。地理环境受盆地影响,气候多潮湿,重庆人偏爱麻辣,火锅是最不容错过的美食。哪家店铺排的队越长,就说明味道越好,海底捞是开遍全国了,但当地的火锅别有风味。
等着服务员掀台子,我们从人群中终于排上了号,端上来的那大锅,是暗红色的红油,我咽了口唾沫,问服务员辣么。
那小伙子长的也精神,笑容可掬,一口四川话听得人极舒坦:“我的妹妹,你放心吃。”
说着身手麻利的上齐了菜,火渐渐调大,锅中冒着欢腾的小泡,空气中氤氲着诱人的香气,下了些肥羊卷,在滚烫的锅中涮不过三秒,配上事先调好的芝麻香酱,入口先是麻,后是辣,咀嚼却是回味无穷。
蔬菜吸油,麻得嘴巴直想扇扇风,好在荤菜一涮即能入口,二者相得益彰,好不痛快,当真是酣畅淋漓。
小康辣的直流汗,额前的短发浸湿,他大口灌着可乐,掀着领子喊热。店内灯火明亮而温馨,桌旁是四四方方的木窗,古朴而耐人寻味,透过窗户望过去,那边是街面上的车水马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吵闹却又安逸。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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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索道也是好去处,大桥横跨江面,以矫健的身姿连接江水的两岸。每天傍晚都有定点的轮渡,夜幕降临的重庆,灯火辉煌而璀璨。最令人难忘的当属江岸旁的古楼,一个个窄窄的屋檐,层次不齐的叠高,尤其是灯亮的时候,有种在宫崎骏电影里的错觉,那是现实版的童话风景。
五点多太阳还没下山,轮渡上人烟稀少,人们多半是怕晒。我们先检了票,轮渡船舱开阔而明亮,顶层看得到整个江面的风景。日头倔强的洒向船身,江面上飞着不知名的鸟儿,仿佛空气里都是甜蜜的味道。电影《泰坦尼克号》有句经典台词,‘you jump ,I jump’。顺着轮渡的实木楼梯而上,那会儿人恰好不多,空荡荡的大厅没多少人。
小康让我站在楼梯的扶手处,头顶的吊灯闪烁着光芒。我们俩个像忽然发现了生活里有好多蜜,开心的像个孩子。于是,拍下了属于我们俩个的‘Jack $ Rose’回忆,那张照片至今保存在家中的相框中。
而天色渐暗,暮色四合的时候,光线最为动人,我倚在栏杆上,小康记录了这个瞬间。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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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重庆是最宜养老的城市,主要原因在于整个城市悠闲和慢节奏。没有香港飞逝而过的大巴,深圳黑压压的马路行人。相反,街面开阔而起伏,手机的智能化让人们的出行更方面,可那时的重庆,出租车司机都很少用滴滴软件,要打车,路上随手一招便是。
重庆人爱热闹,出租车司机也爱唠嗑,人很和善,介绍了不少景点,他也不欺客,临走前还夸我们还真来对了。这里总有股亲切的气息,大家之间的距离没那么遥远,一杯啤酒,一顿火锅,一个笑容都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仔细观察周围的街面,甚至有退休的老年人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生活真是惬意极了。
穿过小巷,路过公园,那里有打太极的老太太,有逗鸟的老爷爷。清晨的气息轻抚大地,忽闻一阵花香,追寻着味道才发觉一处卖花串的小摊。摊主是位老年人,气定神闲,不骄不躁,我在一旁看了好久,也不见他焦急叫卖。偶尔有爱美的女孩子会买上几串,摊主便挑花样齐全盛开灿烂的。那种朴实而低调着实令人动容。
我喜欢这所城市,重庆仿佛有种魔力,它能够静止时间。让人身处其中而不自知,公交上的老年人也不倚老卖老,有位60多岁的老奶奶还说对我说:“妹妹,能不能跟你换个位子。”
她穿了一件花色的棉布裙子,听此我有些忍俊不禁,与她换好座位,不禁感叹,大家的心态真好。
两个人想长久的保持亲密关系,仅靠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是远远不够的。每份爱情开头都是甜蜜而激动人心,但如何经营好这份感情才是最难的课题。
旅行中,我发觉小康是位十分心细而宽善的男孩,遇见问题不骄不躁,我还夸他很有重庆人的风格。他低头浅笑,我迷失在他的嘴角。
这一生,我们会一起走过很多风景、看很多人、遇很多事,但我永远会记得20岁的那个自己,在重庆的灯火里等着他。
END
内容编辑|萸芪
作者|咕噜咕噜
出品|明月行歌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