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麦秸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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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麦秸

      中考前夕,校园里粉红色的打印纸上贴着禁止燃烧麦秸的通知,我们当时就想着这在中考中又要作为一项重点了。

      对于农民来说,每一年能按时顺利播种,正常收割,就是一个本职的工作。从才开始用简易的手工去割小麦,到后来用四轮机割小麦,再到后来的联合机,都是将小麦收的更加顺畅的方法。然而,虽然割小麦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小麦杆留在地面上的长度也越来越高,这就使得再次进行秋天的播种,变得难了起来。

        以前小麦刚收完的时候,地皮上仅仅留有两寸高的麦茬,农民开着拖拉机旋耕机到地里就能把田里的土地翻新,麦茬翻入地下,变成来年的肥料。后来联合收割机来了,高高的前齿昂着头,与土地没有丝毫亲近的意思,烈日之下,一片金黄的小麦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收割机的到来。收割机进入田里之后,一张一合的牙齿咬住小麦的半身,这样,不多时间收割机就能将一块小麦完全收割。农民免去了将小麦麦秸拉到麦场里再打场、扬场的繁琐过程,在地里就能把小麦装进袋子里。留下的是那些经过联合收割机的咀嚼,直接撒在麦田里的麦秸。霸道的收割机走几趟就会留下几趟被咬碎的麦秸,耀武扬威,无人可挡。

      起初收割机还没有抬那么高的头,留下来的麦秸,很多还会被农民拉回场里或庄的附近堆起来作为柴火,但后来不知为何,见惯了麦杆的收割机,反倒不觉得陌生了,而是越发的孤傲,于是就逐渐抬起自己的头颅,使得地里的麦秸越来越高,咬掉的麦杆越来越短。人们才开始还很在乎柴火,但后来随着液化气、煤气在村庄里的普遍使用,见到的柴火越来越短,就将撒落在田间的柴火抛弃了。

        面对秋天种大豆季节的到来,人们不得不想办法处理地里的麦茬,没有更多的时间将柴火拉回家里,况且柴火也不足够用很多时间,就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放火烧掉。除非有一些还想要柴火的人,会拉着架车子去田里将柴火拉到院子里,或者是一个固定的地方,这时一些人就会显出自己的大度,丝毫不再在乎这些即将被烧的柴火,可以任意被拉走。

        这是天气暗下来之后的漫天大火。当天空稍稍安静下来,不知是哪一个先做出了举动,将天空照亮了起来。田里的麦茬有半个小腿深,有的甚至是半只腿,小麦有的稀疏,有的稠密,在烧来接的时候,就不得不作一番整理准备。先将洒落的麦秸匀摊开来,使每一片地方都能烧得干净,这样之后,再用火机或火柴去点燃。即使没有风吹,干燥的柴火在夏日傍晚,也能够燃烧得旺盛,如果是吹来一阵东风或者是南风,那火势就更加旺盛,仿佛有吞噬天地的气势。缕缕青烟不断从田里喷出又落下,烧成灰烬的部分麦秆随风扬起,飞向天空,落在了地头,落在了沟里,落在了树叶之上。随后两天就感觉空气中充满着燃烧的气味,甚至眼睛也开始变得酸痛,但是过了不久一切就都没有了,还是恢复原来的样子,大豆丝毫没有误了播种的时间。

        环境污染应该是城市里的名词吧。农村里到处倾倒的垃圾、田间地头丛生的水草、院子里的粪堆,这些从来没见人管过,甚至是罚过款,但是烧麦秸,却有人罚款了。

        这年春季小麦即将成熟的季节,有一家从外地回来的人给祖先上坟,却不小心因为点燃炮仗和活着,将附近的麦田也烧了一小片,被人举报之后,不仅拘留又罚款。这也是一个以儆效尤的好机会。

        那年之后不敢再有人烧麦秸了,但是又过了两年,忽然烧麦秸的行为又出现了,没有那么广泛,但始终阻挡不了人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达到收获的目的。

        夏天的田野上一片金黄,那是麦浪滚滚,充实着现实与童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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