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 王东岳

追问万物可以有不同的角度，古希腊人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追问——形式和质料。

谈到形式就必须要说到毕达哥拉斯，他说“万物的起源是数。”这听上去有些奇怪，因为他之前的哲学家都探究的是物质的质料，像泰勒斯说“万物的起源是水”，赫拉克利特说“万物的起源是火”。水跟火都是有型的物质，有型可见的感官对象。毕达哥拉斯认为更重要的是物质的形式，而不是具体的质料。

现在我们知道，物质的基本组成单元都是基本粒子，区别的是这些基本粒子的排列组合形式不同。我们认知这个世界是优先认知外在的形式，而然后才是内在的质料。毕达哥拉斯认为，形式通过数字和图形来表达，也就是所谓的数学，数学象征着宇宙的形式。

毕达哥拉斯学团每天聚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向一个神秘图案先鞠躬行礼，然后才能上课。这个图案就是最下面画四个圆点，往上画三个，再往上两个，最后画一个，这就构成了一个正三角形。这个正三角形，你从三个角往对面看过去，他的排列都是1、2、3、4。这里的“1”就代表了一个点，2个点构成线，3个点构成面，4个点代表体。点线面体为基础发展出了整个宇宙，万物不过是某种形状而已。

人类的追求理性之路，由此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