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乡音的味道

总有一个远方,让你不由自主地去关注,让你时时被想念的触角温柔地抚摸,这可能就是故乡。有成长的脚印在,有亲人在,有干燥的季风在,那是一种长久萦绕的气息,时时弥漫在你的周围。

故乡之于我,所有记忆都被时间的机器挤压成碎片,十八岁离家,只是偶尔在假期有零星的小住,可内心,却依旧容易被与之相关的东西触动,或者是文字,或者是图片,或者是乡音……故乡的口音,有点儿艮,有点儿土,还有一点儿生硬。

偶尔与陌生人打交道,只要一开口,就知道我和她/他有同一个“老家”。比如在逛商场时遇到的导购员,来小区取快递的小哥,卖菜的商贩……即使彼此并不认识,也在一刹那间多了点儿亲近感,有了多交流几句的欲望。乡音成了一条无形的纽带,连缀、牵引着彼此,缩短了与她/他的距离,哪怕在故乡也是遇而不识,却因为乡音觉得熟悉。乡音的印迹,也许不会明晃晃的存在,但却是深刻于骨子里的,想抹都抹不掉。

年底前在大连会展中心举办朝阳(大连)农产品展销,自己也去凑了热闹,买点儿玉米面、玉米碴,同时,也去听一听乡音的味道。已经快三年没回家了嘛。

暑假开始之前,跟儿子说过:“咱们不能出去旅游,就回一趟大北票吧。”不论我还是儿子,都喜欢在途中的感觉。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突然的疫情让梦想成空。到了冬天,依然跟儿子计划,春节回老家呆几天,初一出发初四返回。然而噼啪作响的算盘又一次没打成,疫情猝不及防地出来捣乱,而且,范围似乎更广,于是回家的念头再一次被生生压了回去。当距离不成问题,时间不成问题的时候,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却成了问题。

在我的心里,故乡并不美好,没有青山绿水,没有活力四射的发展,从朝阳(故乡所属的地级市)这个大范围的故乡来讲,没有太出色的支柱立业和丰富的资源。原来几家响当当的大企业,也在社会发展的潮起潮落中成为过往云烟。

记忆里的故乡,永远没有洁净的街巷,捎带着,连人也看不出个清透水灵的样子来。我很愿意在笔下这样形容:“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还有和我一样的灰姑娘……”北票曾经有煤炭资源,据说虽然产量不高,却是质地极好。运煤的火车一趟趟沿着铁轨呼叫着走向远方,道路也被染上了黑色。有煤炭资源,相应发展的就是与此相关的企业,空气中弥漫煤烟味和煤灰尘。但资源不是无穷尽的,从被侵略掠夺到被过度开采,这个曾经养育了几代人的煤矿渐渐地偃旗息鼓。那高耸的用于深部采煤的矿区标志“千米竖井”和“矸子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消失了。

我常会在回不回家的问题上踌躇、露怯,总觉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去给哥哥姐姐们添麻烦。

偶尔能听一听乡音,也算是一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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