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我这个不省心的孩子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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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我应该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不是因为性格,或是行为,因为,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得了一个不要命但是很折磨人的病:直肠壁囊肿。那时候舟山的医疗条件,医生给出的办法就是保守治疗,等到成人后再彻底手术根除。这个病平时没什么,就是遇到秋天容易上火的季节就会萌发,人都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这病萌发时也是会痛得足足要我半条小命。

      爸妈说我第一次因为囊肿复发只能手术时,我一直闭着眼睛嚷嚷着要喝水,可是手术前不能进食,爸爸只能用毛巾沾上水在我嘴唇边湿润嘴唇。后来每次复发,爸妈都会在那时候的舟山医院门诊部的小卖部买好我最喜欢的QQ糖,等我从手术室出来后给我吃。每每爸爸妈妈讲起小时候发病时我的忍痛能力都超好,医生伯伯总是夸我不哭不闹很乖,这些我都没有任何记忆。那该多小啊,小到没有记忆,小到爸妈讲到这事的时候会那么心疼。而我脑海中的记忆只有,每次复发时我都害怕到一直忍着疼痛,直到走不了、坐不下才开口跟爸妈说,去医院一检查,都是医生伯伯看了验血报告,就无奈跟爸妈说,直接去舟山医院住院部办理入院手续。那时候的我总责备自己又复发了,又要住院了。穿上医院准备的病人服,整个人都不好了。

      唯独我有深刻记忆的是高中的根除手术, 也是我一直忍着痛,忍到痛得不能走的时候,被带到舟山医院的住院部。医生跟爸妈商量了好几个方案后,我一个人穿上病人服走进手术室,医院的手术室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个手术室,而我走到了尽头的一个房间,乖乖地爬上手术台,一个带口罩的阿姨给我麻醉,我呆呆地看着边上的手术器材,麻醉的医生用一个东西扎了扎问我痛不痛,没等我反应就跟主治医生说可以了。我永远都记得后来的那种感受,痛到我几次弄掉了自己的氧气罩,弄掉了我大拇指下方的注射器,至今那里还有一个疤。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会痛得死掉。爸妈说他们看到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样子,眼睛因为疼痛哭的肿得跟核桃一样,小脸惨白。术后第二天我终于醒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护士阿姨还从我身上抽了四管血,这个小身板更是少了几分血色。

      喝完米汤后,我又一次面临一天中最痛苦的事情,排便。那种痛估计也只有切身体会才知道,完事后妈妈根据医生的要求扯掉了我伤口上的纱布,那一扯,我体会到了这辈子第一次痛到两眼发黑昏倒的感受,被爸妈掐了人中我才回到人间。

      术后日复一日的挂盐水,静脉极细的我可是吃尽了苦头,经常因为注射针偏移,手背上有个鼓鼓的大包,护士不得不拔掉注射器换另一只手,有时候一天需要换两次,没几天,两只手上全是针孔。恢复的每一天都伴随着我的嚎叫,每一天的排便是我抓着爸妈的手,在尖叫声和眼泪中过去的。现在我总是逢人就说我的忍痛能力超好,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

      可以说,高中的大半时间我都是在手术恢复和复发中度过,学业成绩更是糟糕,也没有什么一起玩的小伙伴。

      直到现在,在爸妈心中我还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对我宠爱的不得了。我知道,在我成长过程中,在我承受这些痛楚的时候,他们承受的一点不比我少。感恩你们,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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