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生老病死

早上八点多,在厕所洗漱听到一群中年妇女的声音,在门口吵吵嚷嚷,当时就很反感,抱着对这个神奇群体的故有偏见……

没过一会儿,又听见一妇女大声地不知道在向谁播报她们的地理位置,“XXXX小区A栋1单元101,你们快点过来!”

一大早就感觉一群大妈要破门而入一样,当时内心的草泥马就在集体狂嚎“一定要看清门牌号!不要敲错门!不要打扰姐一大早的心情!”

PS:我住在102,隔壁就是101,两家的门是挨着的。隔壁到底住的是一个婆婆,一个爹爹,还是一个婆婆和爹爹,我住了好几个月也没搞清楚。

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到了8:30左右才稍微平息。

我出门准备上班,关门的那会儿随意往隔壁瞟了一眼,101的门果然是开着的,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婆婆站在门里边,这时中年女子又接到一个电话,急切地说到:“就是XXXX小区,你直接进到小区里面来,右拐就是的。”

我朝着小区门口走去,一中年男的朝里面走过来,当时还在猜测这时隔壁老人的儿子或者啥之类的……

左拐、抬头,一辆救护车赫然出现在眼前,小区门口几个医护人员正在往下抬担架,司机还在询问门卫大叔小区里面车子方不方便掉头……门卫大叔说“放心,里面卡车都可以掉头!”,还说他早上过去时,看到老人倒在了卫生间……

我当时脑袋就炸了,为自己一大早内心的暴躁和瞎比比而感到愧疚,沿路脑袋里都是老人倒在卫生间的场景……

因为两个月前,相似的场景也发生在我老爹的身上。

10月22日(星期四),收到嫂子的扣扣消息。问我接没接到家里的电话,说老爹病了,小姑姑和叔叔把他送到了县医院抢救。

然后嫂子就说等小姑姑消息,情况严重就下午赶回去,不严重就明天下午回去。

然后我就在办公室煎熬地等着……下班后回家等着……不知所措……守着电话……想打电话,但又不知道打给谁……只有等。。。

晚上八点多,嫂子打电话过来说老爹做完手术,晚上还要观察,情况会不会好转也得过了今晚才知道……明天下午一起回家。

然后就是整夜睡不着……

23号下午,跟着老哥的车回家。一路上,老哥的车开得很快,嫂子不断提醒他注意安全,老哥的燥脾气爆了一下,大妈中间调和了两句之后,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除了小侄女还在各种吵闹……

回到家里,先去老家找老奶拿了老爹的病历啥的。奶初步向我们描述了老爹晚上起夜摔倒后在地上昏迷1个多小时,然后又自己爬上床的事。

老奶发现老爹不舒服是第二天早上的事,然后就让别人帮忙给小妈打了电话,然后小妈通知了在武汉的小姑姑,小姑姑和叔叔联系了救护车,先把老爹送到了镇医院,镇医院不敢接收后又送到了县医院。

走的时候哥问奶身上还有钱用没,老奶又逞强地说有有有,然后让我们不用担心她,说着就把我们推上了车,让我们去看老爹。

我们大概快五点才到县医院。小姑姑和我最小的表哥在那儿,昨晚是小表哥一个人在这儿陪的床。听小表哥说,他昨晚也吓得够呛,一晚上没睡,隔一会儿就去看一下老爹的情况。

进病房第一张床就是老爹的,看着我们都回了,老爹还在操心地问有没有耽误工作,家里的小孩谁带……云云~

可越是这样,每个人就越是难受,我们这些儿孙是不是做得太失败了。。。

看着病床上的老爹,身上到处都插着管子,泪在眼中打转。站在床边,始终不敢靠太近,怕老爹任何一句话戳中泪点,怕他们看见自己的懦弱。

老姐坐在老爹床头,准备把500块钱塞给老爹,老爹不要,他说看病的钱够用,他有养老金,让老姐把钱给老奶,说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

这就是我的爷爷奶奶,两个80多岁的老人,这辈子操的都是儿女子孙的心,一辈子都在为儿孙而活。

晚上6点多,老爹就催促我们快回去,说天黑了开车不安全。然后大妈和小表哥就留下来陪床,哥开车把我跟我姐送回家之后就跟嫂子去了嫂子的娘家。

第二天早上哥开车过来接我们的时候,说老爹隔壁床的那个20多睡的小伙子昨晚9点多去世了。。。

白血病,从查出来到去世不过短短的二十多天。

有的时候,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容不得你天真烂漫不成长!

生老病死,虽说是自然规律,但真真切切发生在你身边时,你才明白到底有多残酷。

从11岁开始,我就知道,生死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它牵扯到太多血缘或者非血缘的关系,我可以看淡很多东西,但唯有这个看不淡。

曾经总谋划着远走他乡,但现在,只想离家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辈子也没啥太大抱负,只希望自己能快速成长,能成为他们的依靠!

如果有可能,下辈子投胎做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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