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谷之夜


蓝草风格jam 班卓琴吉他合奏_腾讯视频
情人谷之夜_第1张图片

文/白沙

如果你还没有到过黔中秘境乌当区的情人谷,那么请一片春光带路,在翠绿中扔一路惊呼、一河的惊羡。如果你曾在某年某月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携爱侣同游,那么请在夜色中再走一趟,将昨日的踪影慢慢寻觅。我知道你们已经走进那片月色了,就在今夜,在此时。

我眷恋过张家界的夜晚,浩浩苍穹,时空的经纬线织成诺大的网筛,而人太渺小了,不小心就被筛漏下了;感受过梵净山静谧的夜晚,那梵唱如此空阔,未及听罢已是满眼泪噙。可它留给心的空缺太多,不知拿什么来填充;也迷恋过凤凰城的夜晚,明白了沈从文先生为何愿在此终老,遗憾的是如今连水底也是喧闹的了。而陕西华山和京东之首雾灵山的夜晚是因为唏嘘而残缺的,黄鹤楼是倏忽而逝的,长沙石燕湖之夜是遗忘的、幽蓝的,让人闪避不及……我伸手挽不住它们,唯有深情的远送。

而情人谷的水是流淌着牵绊和挽留的,它喜欢快乐的一群又一群人:步态舒缓的,扛着鱼竿逍遥的,忙中偷闲来品尝烧烤、采摘杨梅的,相约来同种一颗桂花树或一株百合花并刻下名字的,因为活力而一路嬉笑打闹的------但更多的时候,是属于两个人的浪漫和守望。它不能带来忘忧,却留给岁月无尽的回望。

夜色中的情人谷呈现出幽谧的深蓝。初春的蛙鼓还没有擂起来,几挂垂柳信守着童年的承诺,一直垂到小蝌蚪、小鱼儿们踮脚伸手的高度。一只小狗不耐烦看我挥舞竹杖的悠闲,虎着小脸将我送出了五、六十米远。

夜晚的情人谷究竟是什么色调,是怎样的一幅构图呢?我曾在心里无数次地为它勾勒,着色。于我,那有些像蜿蜒的山道两旁声源不详的窸窣,愈是一个谜就愈是助长着我的探秘之心。

明月升起来。当我从一蓬钓鱼竹的左肩右腰,拍下夜色中的情人谷,我知道此前所有的断想,不过是浮光掠影般的描画。这夜晚是蓝色的,那是爱情最初和最终的色调,也是造物主为芸芸众生选定的色调。生命从红出发,经历了橙黄、碧绿、蓝紫,最终抵达无垠的蓝。它是完整而完美的,从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崖间斜穿出来的枝条也无法破坏它的整体感。无一不是蓝色,那大坝周围激越的跌宕,小草无声的拔节,孩童趔趄的学步,耄耋老人顾盼的眼神,情人相互搀扶着攀援的背影,又有哪一样不渗透着这奇妙的幽蓝?

这是初春,旱季的水位比平时低了许多,流淌算得上是涓细无声的。然而唯其细,像小虫子们晃动的触须,撩拨着游人的心。

白天的喧嚣已经褪去,胆小的我没有继续深入山谷内部。站在一个干净的院坝眺望,猜想白天看见的牵手桥和相爱桥,该是洒满月光了。通天河,这时更像爱河了吧。古来民间七夕有鹊桥,情人谷这里也有一处“金龟托桥”,那苗寨中的阿山和阿水,在金龟的相助下已经相会,然后双双化作情人谷中两尾快乐的红鲤了吧?

而那些悒郁一生、无法相伴相守到地老天荒的情侣们,他们能将刻骨的思念放在哪一座浮桥、刻在哪一块石壁上呢?河中的那些圆石头,都是因为等待而一个一个沉入水中的月亮么?一定是这样,我固执地相信。

忽然忆起了文友为我的书斋“逸风亭”作的《逸风亭记》,“于此浊世,筑一亭,倾耳万籁,山间听松涛,水际任咿乃,昼与鸟鸣和唱,夜与虫唧同寂,诚奢不可求也。噫吁,窗牖之间,惟四季风声逸出,亭动不动耶?”心有愉悦,不可言说。

不能逗留太久,我翻出了手机中存下的一个号码:“是陈师傅吗?我困在情人谷了,太晚了没车,您过来接我好吗?”我知道他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一会儿他的小黄车如约出现在景区的侧门旁。上车后他问清原委,爽快地说:“要写东西好办啊,过几天就是布依族一年一度的三月三,每年我都会驱车回家过节,如果你想去那里感受一下,我来叫你。还有好几个不错的地方呢,我都可以带你去看一看!”

久旱的西南,近几天已经不断有小雨的造访了。只是迟疑的洒落,期冀的滂沱要在初夏才会到来,但滋润那些喜欢栖于潮湿温暖之地的南方草木,这已经足够。


情人谷之夜_第2张图片
爱班卓琴,在蓝草中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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