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陈小熊是我很喜欢的一位民谣女歌手,她会作词,也会谱曲。
去年,在网易云音乐偶然听到她的歌曲《如果明天不会到来》,就被吸引了。
她的专辑《之外》里的每一首歌,我都很喜欢,比如《哑巴的歌》、《盲人的歌》。
听她唱歌,仿佛自己最隐秘的心事正在被她知晓,并且被低吟浅唱,宣泄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她的笑容很真诚,也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很温柔,我一点也不生气,也不难堪,甚至觉得她是一个自己可以去依靠的人——她让我在她的歌曲里得到了慰藉。
歌曲《就像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是我经常单曲循环播放的一首歌。
没有复杂的旋律,也没有聒噪的高音卖弄,就像一个疲惫又无助的女孩,逃亡似的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所有的喧嚣都被拒绝在门外,她靠在墙角,不说话,任由日光慢慢倾斜,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久之后,她唱了一首歌,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就像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
——陈小熊
就像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
(是石头,所以里外都坚硬,没有什么感情能在她这里停留片刻,她体会不到爱与温暖,也就不用去体会人世间的难过和失落,她的心是硬的,或者你也可以说,她没有心。
没有记忆,所以前世今生哪怕下一个轮回,她任何时候都不亏欠任何人,即使亏欠了,别人也无法来指责和讨要,因为她没有记忆,都不记得了……
但是真可悲,也真遗憾,她只是像一块石头,目前仍然是一个人,我相信,但凡有机会,她一定会选择做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而不是人。)
我滚来滚去滚到了山的尽头
(她,一块石头,从高处滚落,一路向下,被摩擦,碰撞,开始破碎,也历经了自然的日晒,雨水的冲刷,霜雪的冰冻,日复一日风的侵蚀,受了伤。
只是不清楚她当初选择这样的下山方式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也许刚下山时,她身边还有伴,但稀里糊涂地横冲直撞到现在,眼下就剩她自己了。
我们都一样,走着走着,朋友越来越少,越来越孤单。
而且她也滚到了山的尽头,前方没有路了。)
我面前有一条条小溪,却不知会带我往哪走
(新的世界出现了,她又重新面对着许多的选择,她也不知道每次的选择背后,会有怎样的人生在等着她。)
我身上的一道道伤痕,都在流水中化为了乌有
(她还是做了选择,选择其中一条溪流,继续向前走去。
她从山顶滚落下来受的伤,好像被新的环境给治愈了,溪水里别的石头还以为她从来没有受过伤。
曾经所有的苦与痛,都是她自己扛过来的。
我们的自愈能力,尤其是女生,仿佛一直都是个谜。)
我说生命啊,请不要停留,我说生命啊,请不要停留
(重复唱了两次,像在确定,又像在乞求,乞求生命听到她的求助——
生命啊,就这样裹挟着她一路走下去吧,你决定方向,你决定需要决定的一切。
她不能让时光倒流,也不能让时光快些走,只能请求时光继续走。
这是在逃避当下么?)
就像是一棵等待干枯的植物,我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泥土
(这是第二小节的开始,换了一种比喻。
她说她像一株有生命但还没开始枯萎的植物。
她感到自己即将干枯,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块泥土,抓牢后,根就不再继续向下向更远的地方伸展,寻求营养了。
她不再生长,就预备靠着身下唯一的一块泥土苟延残喘着,等待着,干枯,死亡。
谁又是我们身下牢牢握着的那块泥土,只是皱了皱眉,从不言累,也从不反抗,任由我们牢牢依附着,还吸收掉他仅剩的养分?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放空着等时间流走。我就这样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睁着眼睛,放空,等时间流走,这是等待干枯的植物的姿态,更是她的姿态。
如果可以选择直接干枯,人可以直接选择死亡,那她和植物就都不用等待了。
可是植物不可以,作为大自然的一部分,它必须遵循从小到大,从荣到枯,从生到死的自然法则,她作为一个人,也得遵循从小到大,从年轻到迟暮,从生到死的自然规律。
后半生有保障后,她就放弃了努力,站在岁月的河畔,任由时光流淌。
她一直无所作为地呆坐着,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时间并没有因为她碌碌无为就加快脚步。
时光流逝,日日无所作为又不心慌,她的心理素质比我强太多了……)
我说生命啊,请不要停留。我说生命啊,请不要停留
(再一次请求,请求时间走得快一点,因为早死早托生……
不论她求几次,怎样求,时间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就像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错误,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容身之处
(就像那株等死的植物,她说她的存在,像一个错误——
她有错,存在了很久,但始终没有人来改正她。
没有一个人在意她,注意到她,因为她是个错误,任何人都不需要她。
但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站在哪里都不对,甚至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她可以理直气壮地长久地永久站在那里。)
我也曾不顾一切的挣脱,却深陷在自己的牢笼。
我也曾不顾一切的爱啊,以为这样就不会孤独
(这两句像是她自己的辩白——如果知道了自己目前的想法和态度,会有亲近的人来指责她吧。
可是她刚开始不是这样消极,懒惰,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的信念与力气,她不是这样的。
她也曾努力过,她也曾不顾一切地爱过,可最终都因为自己,自主选择了放弃……
刚开始对任何事情都是心存期待,期待有人帮干枯的植物浇水,期待周围的人看到她的错误之处,好心地指出来,然后帮忙一起改正。
可她并没有收到世界的善意。)
可是生命啊,全都是重复。可是生命啊,重复着错误
(生命不就是这样么?
做选择,受到伤害,自愈后继续前行,继续做出选择……
一个人在一个环境里熟悉之后,就会去往另一个环境,她在上一个环境里受到的所有委屈与泪水都会被时间冲淡。
时间会治愈所有的伤。)
我就像一棵干枯的植物
我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
我就像一个永久的错误
我找不到容身之处
(这是歌曲的最后几句,仿佛厌倦遮遮掩掩的解释了,于是她干脆直白地变达了自己当下的感受——
她就像一棵已经干枯的植物,快要被抛弃了,请救救她吧。
她是一块石头,她没有记忆,所以她做的不好,有亏欠任何一个人的,请你们不要和她计较。
她存在,她活着就是一个错误,她也期待着,等着你听到她的乞求后来修改她,帮帮她。
如果你改好了他,那在这个世界上,她是不是就有了一块立锥之地了?
像石头没有记忆,没有因果,没有轮回,她也没有了前世今生,没了人世的牵绊,心就没有了归处,像枯萎的植物,像微不足道的尘埃,处处不是归处。)
写在后面——
也许我的理解你不甚喜欢,那就自己去听听看吧。
纣王老胡也有一首歌,《涩》,开头是这样的——
我想我应该是一朵死去的花
不然怎么就盛开不了呢
我想我应该是黑夜的孩子
不然怎么就那么害怕阳光
这首歌表达的情绪有点繁杂,不如《就像是一块没有记忆的石头》简单,流畅,也许是男女思维上的差异表现。
我个人更喜欢女生细腻一点的表达,但我也是黑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