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饼酱饼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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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上班的时候是在一个乡下的水电站,领导职工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后院几排房子是家属区和厨房,前院是一栋四层楼的办公大楼。一楼办公,二楼三楼住宿,四楼是电视室和一个很大的露台。我当时住三楼。

大boss姓王,石山人,他老婆也是石山人,我们喊她王师母。

王师母很能干,会做各种好吃的东西。有一年夏天,她在四楼的大露台用大簸箕晒了很多一个一个鹌鹑蛋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那时候年纪小,胆子却不小,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能不能吃,但我想,如果吃了会死人,王师母肯定不敢晒在这里。

有一天中午,大家都在午休,我偷偷溜上四楼,偷了一颗黑乎乎的东西跑回房间。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这东西黑褐色,有点粘手,掰开依稀能看出里面有饭粒,还有红红的辣椒碎片。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咸咸辣辣,一时间不知道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再咬一小口,有点韧性,有嚼劲,q弹q弹的,多嚼几下,味道出来了,除了咸,辣,还有一丝丝的甜。我大喜,这东西真的能吃,而且还挺好吃的。

我又悄悄的跑上四楼,抓了几颗。这几颗连接吃下去,竟然吃得欲罢不能。

每天中午我都趁大家午休时跑到四楼去偷东西吃,估计是我吃的有点多被王师母发现了,有一天傍晚我坐在窗边看书,听见头顶上传来王师母的骂声:哪个短命鬼偷吃我家的辣子酱啊,辣子酱还没晒干,吃了会拉肚子啊。

我捂着嘴无声的大笑。

过几天再上四楼,再也看不见王师母晒的辣子酱。不知道是晒干了还是被王师母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失落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发现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就吃不到了。

这一年过完年,我的室友慧慧带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招手叫我过去。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辣子酱吗?慧慧说,吃过吗?这是我们石山的特产,可好吃了。我腆着脸说,一颗哪够,再给我几个呗。慧慧面露难色,说,这个东西好难做的,我也就带了几个过来。

慧慧给我的饭酱跟王师母晒的有点不一样,虽然形状都是圆圆的,王师母晒的是黑褐色,慧慧给我的是白色的,好像外面裹了一层糖。慧慧说这是霜,饭酱有这层霜才是最好吃的。吃起来口感也不太一样,王师母晒的酱吃了粘牙,慧慧给的酱是蓬松的,不小心就咬碎了。

过了很多年才知道,王师母的酱饼跟慧慧的是同一系列,只不过王师母家的酱还没做到最后一道工序,就被我偷吃了。

后来我又陆续吃到了西瓜皮酱,空心菜酱,茄子酱,青椒酱等。我发现苏溪马市一带的人做蔬菜酱好吃,禾市三都人做饭酱好吃。

自从知道我有爱吃酱饼这个嗜好,慧慧隔三岔五会给我几个解解馋。可是慧慧自己终究不会做,她也是月底休假回家才能拿到酱饼。再说,她家兄弟姐妹很多,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就把家里的酱饼都拿走。

过了几年我调回县城,王局长夫妇退休之后也返回县城居住。有一天我在街上偶遇他们夫妇,大家聊起当年的趣事都很开心。当然,我死也不会承认我当年偷吃过他们家的酱饼。

经过这么些年的打磨,为了吃我也变得皮厚了。我说,王师母,你家还有酱饼吗?每次想到你做的那些好吃的,我口水都流一地了,特别是酱饼。王师母慈爱的笑了,她说,你这孩子,想吃酱饼还不容易,走,跟我回家拿去。

王师母给我装了一大兜的酱饼,除了辣子酱,还有空心菜酱。

辣子酱还是以前吃过的味道,空心菜酱跟苏溪做的味道略有不同。苏溪做的蔬菜酱比较湿,颜色呈暗黑,看不出原来的材质是什么,吃在嘴里,越嚼越香。石山这边的空心菜酱,比较干,能看出一根一根的空心菜菜梗,菜梗表面糊了一层饭酱,嚼起来干巴巴的,吃起来却又辣辣咸咸,非常开胃。

闺蜜婷美女给我吃过一种南瓜酱,她妈妈亲手做的。南瓜切片掺糯米粉晒干,做好之后南瓜酱是半透明状态,有晶莹剔透的美感,吃起来有点黏牙,但是一片一片吃下去,简直停不下嘴,太好吃了。桥头人的做酱手法果然独树一帜。

我经常追着婷美女问她要南瓜酱吃,她每次都回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上个月革珍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包的酱饼送给我,里面有饭酱和豆腐干酱。豆腐干酱的表面刷了一层辣椒粉,看起来有点像坚硬版的霉豆腐,当然它们的原材料估计都是豆腐。一口咬下去,绵实筋斗,保留了豆腐的形状和口感,又加入了酱饼特有的香味。

吃别人送的酱饼,吃的不过瘾,不尽兴,快吃完时,心就怅怅的,有点不舍得吃。我在万能的淘宝搜索酱饼,出来的是上饶酱饼,我买过一次饭酱和南瓜酱,这个可以不限量的买,不限量的吃,但是饭酱的口感不对,南瓜酱老是吃出沙子。后来就再也没买过了。

今天在泰和本地的群聊天,大家忽然聊到了酱饼。瞬间,脑海里这些年吃过的酱饼全都蹦了出来。群里有个做泰和特产网站的老板,姓吴,我说,吴总啊,下期能不能开一个酱饼的秒杀活动,我实在是太想吃了。吴总说,完全没问题,我马上去下乡访问。

我今年能不能吃着酱饼幸福的度过炎热的夏天,就全靠你了,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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