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娟子和尾生刚刚相识的时候,是那样地甜蜜,那样地温馨,那样地深情和快乐。娟子和尾生本应当相亲相爱,却为何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
一、娟子的决绝
一瞬间,冷汗如雨下,小腹一阵阵的强烈疼痛。娟子痛到失去知觉,视线模糊,倒在地上,比身体的疼痛的更多的是心灵的痛苦和绝望。
她醒了,左手插着输液管和镇痛泵,右手绑着输血袋,躺在医院病房里。她说不出话,用眼神问晓妍自己是怎么了。
晓妍在她旁边,晓妍是娟子在这所学校工作后最好的朋友。晓妍忍住悲痛的情绪说:”你突然在学校办公室晕倒了,脸色惨白,我马上拨打了120,还好医院的车来的及时,如果晚点来医院你的性命都不保,不过你别难过,你流产了,以后还会有的。”
娟子眼泪顺着惨白的脸颊落下,视线模糊的看着窗外的残阳,恍惚间回到晕倒前,尾生打电话说他升职当主任了,他想分手,听从父母的安排娶本地相亲女。她忍着疼痛说:“好。” 后来的情景就不记得了,原来是晕倒了。
在医院住院一周,一直都是晓妍在身边照顾,娟子内心无比感激,若说命运之神待她很好,又怎会遇见尾生。若说命运之神亏待她,可她遇到了晓妍这样的好闺蜜。
出院时,晓妍愤恨地说:“那个尾生,算个什么男人,就这样抛弃你?没那么容易,我一定要去他家大闹一场!”
娟子拉住晓妍的手,隐忍的说:“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告诉他,我们分手了,我也有我的自尊。”
出院时,晓妍不忍心把出院报告给她,就瞒着娟子说出院报告过几天医院才会给。娟子说:“晓妍,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必骗我了,还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呢。”
娟子把病历本和出院报告拿过来,一看,上面一排字特别显眼:“宫外孕大出血,切除一处输卵管。”娟子惨白的嘴唇动了动,苍白的脸颊挂上了一行泪,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把出院报告放在包里,强忍住内心的悲伤,这些都是她几年的爱情和青春,还有他们的孩子,不过现在全是苦涩。原本就瘦弱的娟子,出院后更憔悴了。
回到学校教师宿舍后,娟子把所有和尾生相关的物品都扔了,大学时期来往的所有信件,尾生买的所有礼物。娟子抚摸着尾生以前写的书信,以后永远见不到他写的字和他写字的样子了,再也收不到他寄的礼物。可是,娟子怎么舍得呢?不舍得又怎样呢,尾生现在春风得意,又有新人在怀,怎会想起娟子的痛苦。
尾生,你以前曾说过:“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千步,你跨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都由我来完成,不让你那么累。”
可是,尾生,一路走来何止一千步,娟子走的是一个人的万里长征,看不到希望曙光的暗淡迷途。无数次,娟子内心在呼唤:“尾生,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哪怕好一点点。哎!”
忘了吧,总得活下去呀,就当自己从未遇见过他。忘了吧,从此再也不相信爱情,从此多爱自己一点。
一周后,暑假来了,娟子把一头乌黑的瀑布长发剪成了齐肩短发,化了个淡妆,把大病后的气色弥补一下,有一种柔弱的美。
娟子收拾东西回S城了,这次她没有买火车票,她买了机票,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悲伤、痛苦、无助、迷惘的城市,早点回家。当初满心欢喜地来到W城,现在,娟子心死如灰,只剩下了满身心的伤痕地离开。
在机场,晓妍来送她,晓妍帮她拿着行李,娟子去换机票。看着娟子瘦弱又坚强的背影,晓妍突然眼眶湿润了,她最好的朋友,也许回去就再不会来W城了。
晓妍说:“娟子,答应我,如果考编考试考上了,你就来W城好吗?我给你介绍新的男朋友。”娟子笑了,弯弯的眼睛有点湿润,不忍心让晓妍失落,她说:“好吧。”
机场广播播报登机了,娟子抱了抱晓妍,挥手告别。她进去之后,还是回头凝望,可是没见到她期待的那个人,她多希望尾生来挽留她,只要尾生对她说:“娟子,别走,留下来。”至少证明,尾生曾经爱过她,可是整个机场都没有看到尾生的影子。
再见吧,尾生!娟子多希望自己从未认识尾生,这样娟子还是多年前那个满眼都是繁星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