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下，种菜去

周末了，感觉又是一个星期的复活节。我既不会打牌也不喜欢呼朋引伴，更不乐意追剧到通宵达旦，过的是一种很简朴很低耗的生活方式。

昨天是一个阴天，但是一点也不冷。我买了三小捆洋葱秧去地里种。刚好有一小块别人曾经耕种过的地，现在她不种了，荒着怪可惜的，于是决定种点什么。白菜茼蒿胡萝卜此时已经跟不上季节的节奏，菜花虽然可以亦步亦趋地赶下一场花开，但是已经种了不少了，只有洋葱是可以在来年三四月收获的，刚好又能弥补其他菜衰败的空缺，于是就决定种它来弥补别人留下的空白了。

我一个坑一个坑对称着挖，尽量使它们前后左右相互对称。我也小心翼翼地，生怕像上次一样，一锄下去，会突然跳出一条惊慌失措的四脚蛇。那一次阳光灿烂，就遇到这样的不幸的事情。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挖的所在是你的家，惊扰了你的冬眠的梦。我看着它在草丛里茫然不知所措地乱爬，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身影，心里仍惴惴不安。我破坏了它的家它将何处安身？我想弥补我的过失，但是又不知怎么办才好。人有时稍一不慎就有可能给别人酿成大祸，也许是开车接那么几秒钟电话刮了别人的车，也许是下雨天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溅了别人一身泥水。尽管我们真的是无心的，有的错真的没办法弥补。把那一小块地挖好，打好的土坑刚好种下了所有的洋葱秧。一数，坑刚刚三十个，秧也是刚刚三十棵。没心想居然也事成，我似乎看到生活在对我点头微笑。

种完了洋葱，我去看看两个月前种的雪花豆。它们像发育迟缓的孩子，老不肯长大。它们还只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时，老公就像孩子没满月就给他买了脚踏车一样心急，给它们搭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棚子，希望它们扶摇而上。不管你再好心好意给它们施肥，它们还是没心没肺故意长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犹如农村小学明明享受了有牛奶有鸡蛋营养餐的孩子，却偏偏爱吃地摊货辣条的小学生一样，面黄肌瘦。两个月过去了，它们终于长成一尺多高的藤蔓。本来以为它们会高高兴兴顺势攀爬，谁知它们仍然我行我素，有杆不爬非得像没满周岁的孩子肆意在地上乱爬。只好用一些稻草把它们绑在小木棍上引领着它们才不至于迷路。也许它们真的不如豆角黄瓜的天赋，它们会主动攀爬，一路攀升，甚至还会比赛似的相互越轨攀爬，哪像雪花豆，明明有蔓还得你亲自扶马送上一程。没办法，植物和人一样禀赋各异，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好在它们都能长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你不能一厢情愿希望豆角长得黄瓜那么粗壮，也不能强求茄子爱好绿色，红薯非得长在土壤外面供人易于采摘。

挖了红薯还有一块地空着，浪费是可耻的，买了两块钱芫荽种准备撒下去，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去年我第一次种芫荽，和别人一样的种，我的只有很少的发了芽，而别人家的却气象万千。有经验的人告诉我，你没盖土，估计麻雀叼吃啦。今年自学成才种菜有了心得。在撒了种后盖了土后，还铺了薄薄一层稻草，既涵养水分，又不易被虫鸟发现，估计将来一定是繁荣昌盛吧。

再过一段时间，估计这一块菜地就有了气象，冬天那么长，春天那么远，蔬菜们，长慢一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