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昨天看完的《追寻生命的意义》,作者弗兰克是位经历了纳粹集中营的心理学家,在他进入集中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意义治疗法的著作初稿但被纳粹销毁了。

因此其在集中营的漫长日子里,也算是对其学术成果的实践检验了,作者本身就是意义治疗法的最好例子。

相比于精神分析法总想着找到人的童年阴影、潜意识里欲求不满,意义治疗法直观上更让我理解和接受。找到自身生命的意义、使命,人也就获得了最大的生命力。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He who has a “why” to live for can bear almost any “how”---尼采

作者承认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是有其意义所在的,是生命在寻找意义时的纠结。也是我们适应所处的现代环境的一个必然过程。

当我患伤寒感觉很难受时,我用碎纸片记下许多摘要,以备重获自由时能重新著书。我确信这份动机协助我度过巴伐利亚集中营黑暗的牢房,而克服了令人崩溃的危机。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心理健康是奠基于某种程度的紧张:人“已经达成”与“还应该完成”二者之间的紧张,或者是:人“是什么”与“应该成为什么”之间的紧张。这种紧张是人类生命中固有的属性,为心理健康是不可或缺的条件,因此,我们不必再迟疑去要求人实现自身潜在的意义了;也只有这样作,才能唤醒人潜伏状态中的求意义之意志。

我认为我们如果以为人最主要的需求是“平衡”(生物学上称为Homeostasis),是没有紧张的状态,那将是心理卫生上的一种危险的错误观念。

人真正最需要的并非不紧张,而是为了某一值得的目标而奋斗挣扎。他所需要的不是不惜任何代价地解除紧张,而是唤醒那等待他去实现的潜在意义。

人所需要的不是生物学的平衡,而是我所称的“心灵动力学”--心灵动力在紧张的两极之中,一极代表需实现的“意义”,另一极代表必须实现此意义的“人”。我们不要以为这只有对正常情况中的人才是如此,其实对于精神官能症病人甚至更加确实。

如果建筑师想要巩固一座老朽的拱门,便需增加覆盖在拱门上的负荷,如此拱门的各部分才能接合得更紧密坚固。所以,如果治疗者希望增长病人的心理健康,就不必害怕经由再次探索其生命的意义而增加他的负荷。

“存在的空虚”是二十世纪的一种普遍现象。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类要成为真正的“人”时,必须经历双重的失落,由此而产生存在的空虚。

人类历史之初,“人”就丧失了一些基本的动物性本能,而这些本能却深深嵌入其他动物的行为中,而使它们的生命安全稳固。这种安全感就如同伊甸乐园一样,永远与人类绝缘,人必须自作抉择。

除此之外,人类在新近的发展阶段中,又经历到另一种失落的痛苦,即一向作为他行为支柱的传统已迅速地削弱了。

本能冲动不告诉他应该作什么;传统也不告诉他必须作什么,很快地他就不知道自己要作什么了。

生命的意义是会改变的,但永远不失其为意义,按照意义治疗学,我们能以三种不同的途径去发现这意义:(1)创造、工作;(2)体认价值;(3)受苦。

第一种,显然是功绩或成就之路。第二与第三种途径,则需要进一步的详细说明。 第二种途径是经由体验某种事物,如工作的本质或文化;或经由体验某个人,如爱情,来发现生命的意义。

忙碌而积极的生活,其目的在于使人有机会了解创造性工作的价值;悠闲而退隐的生活,则使人有机会体验美、艺术,或大自然,并引为一种成就。

至于既乏创意、又不悠闲的生活,也有其目的:它使人有机会提升其人格情操,并在备受外力拘限的情境下选择其生活态度。

集中营俘虏虽与悠闲的生活和创意的生活无缘,但人世间有意义的,并不只是创意和悠闲而已。如果人生真有意义,痛苦自应有其意义。

痛苦正如命运和死亡一样,是生命中无可抹煞的一部分。没有痛苦和死亡,人的生命就无法完整。

一个人若能接受命运及其所附加的一切痛苦,并且肩负起自己的十字架,则即使处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照样有充分的机会去加深他生命的意义,使生命保有坚忍、尊贵、与无私的特质。

否则,在力图自保的残酷斗争中,他很可能因为忘却自己的人性尊严,以致变得与禽兽无异;险恶的处境,提供他获致精神价值的机会;这机会,他可以掌握,也可以放弃,但他的取舍,却能够决定他究竟配得上或配不上他所受的痛苦。

作者认为,一个人,自有其存在的意义,他所经历的事物,体验到的情感,经历的磨难,都使他成为special的自己。

同时,作者也认为对大自然之美的赞叹、保持幽默与生而为人的尊严,是可贵的事物,是由自己选择的一种做人的态度。

有天傍晚,我们已经捧着汤碗,疲累万分地坐在茅舍内的地板上休息;一个难友冲进屋里,叫大家跑到集台场上看夕阳。

大伙儿于是都站到屋外,看到西天一片酡红,朵朵云彩不断变幻其形状与颜色,整个天空真是绚烂之极、生动万分。

相形之下,灰黑的破茅舍显出强烈的对比;泥泞的集合场上,大大小小的坑洼则映出灿烂夺目的晚天。

大伙儿屏息良久,一个俘虏才慨然一叹:“这世界怎会这么美啊!”

幽默是人类性情当中最能使人超越任何情境的一种。即使超越的时间只是短短数秒也是弥足珍贵的能力。

试着培养幽默感,试着以幽默的眼光观察事物--这是研究生活艺术时必学的一招。人世间尽管处处有痛苦,却仍有可能让生活的艺术付诸实现,即便在集中营里亦然。

一个人并非许多事物中的一件事物,事物是互相牵连决定的,而人最终是自我决定的。他要成为什么--在天赋资质与环境的限制之下--他就成为什么。

举例来说,在集中营这个生活实验室与考验场中,我们发现并且见证有些难友的行径像个恶棍,有些却宛如圣人。人在他自身内有两种可能性,去实现哪一种是由他自己所抉择,而非视情境所定。

我们这一代处于现实主义的时代,因此我们要知道"人"真正是什么。毕竟,"人"是发明奥斯维辛煤气间的"存在";但同时,"人"也是笔直走进煤气间,口中念着天主经或犹太祈祷文的"存在"!

总结而言,生命自有其意义所在,而每个人的意义和使命都不同,得自己去寻找。一个带有目的的生命,将变得有力而坚韧。

而确实命运往往无常,祸福相依,想猜透预测往往是不可能的事情。痛苦、快乐都会在生命的长河里一直存在,并各有它们的意义所在。

保持敬畏和感恩,保持幽默和尊严,保持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带着对目标的执着去努力耕耘,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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