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故乡的事物(炒米和焦屑)

今天开始读汪曾祺文集《生活,是很好玩的》,随手翻翻目录,没有看到舒老师推荐的黄油烙饼等文章,可能是因为这篇文章太凄凉,毕竟这本文集主题是好玩,所以没放进来也觉得合适,只是有点惋惜。

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看的是散文集,不是小说集。

为什么一篇文章写了炒米和焦屑两种看似不搭干的食物?唯一的共同点估计是不能算美味,权当方便和充饥。汪曾祺在文章最后一段写了原因:炒米和焦屑和我家乡的贫穷和长期的动乱是有关系的。

第一段:从《板桥家书》引出炒米,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和文末最后一句的贫穷相呼应。接着继续说炒米各地都有,大多做成了炒米糖,四川有泡着吃的炒米糖开水,高邮有切成一块一块的长方形炒米糖,也有搓成圆球的“欢喜糖”,还有不加糖黏结的一粒一粒的炒米,我们老家有的是长方形、圆形和散型的炒米。

第二段:汪曾祺开始说自家是怎么炒米的啦!我小时候家里也不会自己炒,那米是什么米我也不知道。偶有穿村里来的小贩带着炒米的家当,在屋前空地支起一个轰隆隆的炒米机,小孩们都围着看,有点零花钱的开心得很,没钱的只能不停央求大人买点。长方形的是进村前已经制作好的,圆筒形的(应该不是炒米)不停从机器嘴巴里吐出来,长长长长的,比甘蔗还长,再裁成一节一节。散的炒米粒吃的更多,高中大学时贫血,妈买了炒米粒和红衣花生剥皮了放在一个塑料袋里,花生没有煮过,寒热相抵,生熟相配,绝妙!有事没事在塑料袋里抓一把塞嘴里,感觉食物瞬间化合反应成血液,在身体里循环播放。

第三段:炒出来的米用啥装呢?炒米坛子!用什么舀呢?柚子壳!我没见过。我们家随便用塑料袋装,舀的工具就是手。现在吃的用塑料袋装着的都会刻意取出来放碗里或盘里,总觉得塑料袋有异味,小时候可不管这些,注意力全在吃上,即使在猪栏鸡窝里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第四段:汪曾祺父亲有个朋友,会算卦,有一次竟神奇般算出了一邻居家戒指丢失在炒米坛盖子上,说明坛子家家都有呀。

第五段:前面说完五湖四海的炒米,怎么吃怎么盛放,这里当然要说怎么吃、好不好吃啦!其实真说不上好吃,只是方便随身充饥,没有特别的香甜味,吃多了嘴里干涩,只想喝水,在没有零食的年代,可以算得上上好的零食单品了。

第六段:说完炒米,到焦屑了。一小段,在长篇介绍完炒米后,如果再来一大段焦屑,当然会两头重,也就是不知道重点在哪,看得累,这里收得恰到好处,一小段足矣。焦屑和炒米一样都可以泡水吃,最大好处是棒一小搓泡成一大碗,填肚子小能手。

第七段:吃总和生活联结在一起,兜里揣着炒米焦屑,在红十字会偷偷躲着看双方军队枪炮火光,小时候哪里知道战争的残酷呢?只是觉得紧张浪漫好玩。

第八段、九段:收尾,炒米焦屑、贫穷动乱,一往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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