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是怎样成为大龄剩男的(下)

01

秀春去意已决,任凭李辰怎么发信息挽回都无济于事。因为她知道,在李辰家,除了李辰妈,谁都没有话语权。而李志妈早就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自己还非要融入这样的家庭,就算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都不能改变李辰妈的偏见。

当然,对于秀春的决然离去,李辰是不舍而又伤心的。不过,有一个人却乐在心头,她就是李辰妈。她始终觉得,娶个本地方的姑娘做儿媳妇,比娶外地媳妇好多了。至少回娘家时省心,不用浪费来回的车费钱。

现在秀春走了,李辰妈便喜滋滋地开始托媒婆给儿子介绍对象。他觉得自己儿子那么老实,完全不担心没有姑娘看不上。

果然,媒婆回话了,说二十公里以外有一个和李辰年纪相仿叫小雪的姑娘,她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善解人意,是个人人夸赞的好姑娘,她父母觉得她老大不小了,催着她早日成婚。

听了媒婆的这番话,李辰妈乐得合不拢嘴,她马上叫媒婆安排见面。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她希望可以让儿子及家人过一个喜欢快乐的大年。

02

和小雪见面那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虽然是冬天了,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按约好的时间上午十一点整,他们在镇上的一个小饭馆相见。

咋一见面,李辰妈觉得小雪比李辰矮了一点,但五官端正,瓜子脸上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让人过目不忘。她那不胖不瘦的身材也让李辰妈看上一眼就满意。不过,让李辰犯嘀咕的是那姑娘脸色和嘴唇发黑。虽然她心里有不祥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又转念一想,农村人皮肤黑一定是劳动时晒黑的,还可以说明她是过日子的人。

看着小雪外貌胜于李辰,李辰妈还担心那小雪看不上李辰。正愁肠百结时,媒人来报喜,说小雪对李辰一见倾心,并且叫李辰妈选个黄道吉日完婚。那一刻,李辰妈觉得祖坟冒青烟了,娶个儿媳妇如此顺心顺意。

按照农村的惯例,李辰妈帮儿子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宴请亲朋一起庆祝。总算完成一桩大事了,虽然花费了不少钱,但李辰妈觉得这钱花得有价值,毕竟娶了个心仪的儿媳妇。

婚后,小雪尊敬公公婆婆,人也勤快,所有的家务活都抢着干。更难得的是,她手巧,买来毛线,帮助家人一针一线编织毛衣,家里人穿着她温暖牌的毛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段时间过去了,每个人都觉得李辰运气就是好,再婚还能娶到外秀内慧的妻子。李辰妈也觉得这个儿媳妇完美得难有缺点,一家人就这样其乐融融地相互温暖着。

03

七个月后,小雪突然感冒了。那个时候是夏天,她不仅高烧不退,还呕吐不止。这时候,一家人着急了,因为小雪怀孕五个月了,肚子日渐隆起。这个要紧关头生病,如果疏忽大意,影响胎儿健康,那可不是小事。

李辰毫不含糊地带着小雪去医院看病,因为农村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医生只能开一些简单不会伤及胎儿的药水,让小雪打针。

半个月过去了,小雪发烧没有退,呕吐也没得到缓解。这时很多人建议李辰带小雪去市级医院好好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其他隐患。

在市级医院得到了检查结果,是尿毒症晚期,医生说这是小雪的尿毒症再一次复发,按照现在病人的检查结果,已经回天乏术,有奇迹可能可以活三五个月,要不生命就在这一个月内倒计时。这把李辰吓坏了,他压根不知道小雪曾经是个尿毒症患者。

虽然那时是炎热的夏天,但李辰觉得他的心里下起了雪。那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突如其来的结果,他被打个措手不及。

李辰强打精神走到小雪身边,几乎是颤抖着问小雪:“你什么时候患了尿毒症?”

“为什么要问这个?”说话时小雪明显心虚。

“医生说你现在是尿毒症复发。”过了好久李辰压低声音说。

小雪望着沮丧的李辰,眼里闪动着泪花说:“我确实患有尿毒症,可是结婚前刚刚康复,医生说不会复发了。”

“现在医生说又复发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04

李辰妈知道小雪得了尿毒症,也吓傻了。怪不得那么着急催着结婚,她觉得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可是,能怪谁呢?

一切都已成定局,李辰妈叫李辰告诉小雪娘家,她旧病复发了。其实,小雪娘家人从她第一次患病,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之所以要小雪匆匆嫁人,他们也希望出现奇迹。

和上次患病不同的是,现在小雪已经是李辰的媳妇,陪伴她走完人生旅程的当然是李辰。出于人道主义,李辰家人还是觉得让小雪接受无用的治疗。

小雪竭力想坚持到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身体也开始浮肿。随之而来的还有难忍的疼痛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每次小雪疼得:“哎哟,哎哟,哎哟……”大喊并在床上打滚时,李辰也束手无策,那一声又一声无奈的大喊,犹如一把尖刀直刺李辰的心房,他觉得他的心在滴血。

陪伴着自己的妻子走向死亡,真是一份痛苦的煎熬。眼睁睁地看着妻子一天又一天地在鬼门关上挣扎,自己又无能为力,李辰无法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住院后的第十天,小雪的叫喊声越来越弱,继而不省人事,弥留几个小时后停止了呼吸。李辰失去了第二个妻子。

当李辰从失去妻子的阴影中走出来时,关于他命硬客妻的说辞在附近的小山村狼烟四起,想要再次娶附近的姑娘为妻,并生子的愿望就遥不可及了。

他再次背起行囊走向大城市,成为千千万万农民工的一员,冷暖自知地过了一年又一年。

无戒365写作营日更08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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