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群友们写的情书与情诗,那些个狗粮撒得,让这个凄风苦雨的寒冬也变得暖意融融,冷空气似乎都放缓了脚步。
本来,那些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就不关咱这中年妇女啥事儿。但备不住阁主火眼金星盯着,本来想请个假,却被他抢白:征文都没写呢,还请假。着实让这张老脸有点hold不住。
人生匆匆几十载,几许青葱几许沉醉,那些情呀爱的往事,谁又没有呢。虽然带着泛黄的印记,还是可以从记忆里扒拉出来的,就算下不了酒,也可慰慰风尘。
如果不是这次征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写下关于你的只言片语。
毕竟,有些爱即使再深,都已随风而散。有些情即使再浓,也只适合在心中雪藏。
我们有过爱情吗?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从没对你说过那三个字,你也很少对我提及。
在这样一个飘雨的冬夜,我倚在床头,拿着手机记录这些文字时,青春年华的那些过往,像一碗陈年的米酒,就这样飘飘忽忽,暖了夜,也湿了眼。
02
恨你,我真的做不到!即使你伤我,负我。
分开几年了吧,现在想起来,浮现在我脑海里的,依然是你背我上楼的样子;抱着吉他给我弹《致爱丽丝》的样子;把电筒抵在舌头底下装鬼吓我的样子;几分钟不见就满世界找我的样子……
那时,我们白天在一起开店形影不离。回到家里,一会儿不见。你就追问你妈妈:我老婆呢?
你妈气急:我又没有把你老婆拴在裤腰带上,你又没有出钱让我看住她,天天找我要什么?
也许是我们在一起,腻歪的时间太长太长。比起那些两地分居的夫妻。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应该,抵得上一辈子。
我妈说我从小脑子就少根筋。自从跟了你,从此山高路远,静水流深,我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相识那年我二十二岁,你二十六岁。在人生最美的年华,没有早一点,没有晚一点,我们相遇了。
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乡村野姑,在这个城市里孤苦伶仃地挣扎在社会最底层。
你那么优秀,家境又好,却偏偏看上了我。
03
我骨子里其实是自傲又自卑的。面对你的疯狂追求,不敢接受,只有选择逃避。犹豫彷徨,想爱不敢爱,我被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时时刻刻折磨着。
你霸道直接,每次去找我,先买一大堆的零食给同宿舍的姐妹。到后来她们零食一吃完就说,你男朋友怎么还不来啊,你不想他我们都想他了。
想起来,是不是很好笑。
晚上约我,如果我不出来,你就站在门外一直一直叫我的名字。那高亢有力时高时低的声音,惊动楼上楼下所有邻居。
我气得骂你神经病,你说愿意为我发神经。
那次我辞职,老板竟然毫无理由扣押我二个月工资。你知道后陪我去讨薪,我在里面和老板谈。言语之间和老板吵了起来。
你冲到里间,二话不说把老板推倒在地说: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老婆,我的女人你也敢欺负,活得不耐烦吗。
老板被你的痞相吓住了,我却被你无惧的样子彻底虏获了。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有这样一个男人为我出头,为我打架,愿意为我挡风遮雨,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你。
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从此山河是你,岁月是你,柴米油盐是你,我的眼里也全都是你。
此后十年,你从未松开过我的手。上街时,我的手在你的裤兜里;过马路时,我的手在你的掌心里;刮风下雨时,我的手挽在的你臂弯里。
04
你说要让我做村子里面最体面的姑娘。结婚时,你请来市长的坐驾当婚车,让我风光尊贵地出嫁。
送我的结婚信物不是金银珠宝,你请赣北最有名的画家画了一幅梅花,用我的名题字“万花皆寂寞,独俏一枝春”。我如获至宝。
你说你虽然不会做家务,虽然很懒,但是也不会让我受苦受累。家务活都请了阿姨做,后来有了女儿,也都有婆婆和阿姨帮忙照顾。跟着你,我真的没有吃过很多生活上的苦,下厨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我们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没有为钱操过心。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姐姐妹妹,他们谁有困难,你都倾囊相助。
我三叔三婶,生活困顿。每年春节回老家,都瞒着我偷偷的塞给他们钱。每次回来,后备箱里的土鸡蛋装满一大筐,那是三叔他们攒了很久的心意。
我们那个年代应该没有现在这么开放。陪我出去玩,我一说累走不动了,你就蹲下身,我像猴子一样跃上你的背,丝毫不顾及别人异样的眼光。年青的我们何其张扬而肆无忌惮。
你带我吃遍了城市大街小巷的美食。每年过年甩给我几千块让我去买新衣,只因我说小时候过年还穿过带补丁的衣服。而我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名牌买给你,买给自己的不过是几十几百的普通品牌。
……
05
道不完相思血泪滴红豆,忆不尽似水年华泣涕流。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你会一直牵着我的手,走完这一辈子,甚至走到下辈子。
可是,我们怎么会走着走着就散了呢?不是说好不离不弃的吗?这一场中途散场,算怎么回事?难道那些恩爱都是假的?
时光荏苒,岁月染秋。终于,我们的感情也没能经受住寒霜浸漫,犹如树底飘落的那抹残红,凄美决绝,难逃离别。
我问你,还能回到过去吗?
你沉默良久,不言不语。我却在你的沉默里找到了答案。
我说:那就离吧。
你突然大怒:离什么离,怎么离,这栋私房是老娘的名,给不了你,这些年赚的钱都投在印花设备上,还在亏损,要离了你怎么办?
突然泪奔,心痛至麻木,原来,最痛的感觉是没有感觉。
十年同床共枕,我怎不知你的心。你这是新欢与旧爱,都不想舍弃呀。
可是,骄傲如我,如何能忍受这已变了质的感情。我只是一介平凡女子,只想择一城,与一人终老,白首不相离。
06
既然你许不了我一个永远,我还可以许你一个成全。
两年相恋,十年婚姻。从农村到城市,又从城市到农村,从起点又回到了起点。
十二年,一个宿命的轮回,上辈子的相欠应该都还清了吧。是应该早一点,看透生命的伏线。从始至终,我不过想要一颗幸福的种子,没想到却沦为一粒宿命的棋子。
至少,不算一无所有。左手拉着皮箱,里面有我们娘俩可以遮寒的衣物。右手还牵着如花似玉的小女。
对了,箱子里面还有你留给我的十多万块,你说那是家里所有的钱。
当年如何风光,如今就如何狼狈。
从此只埋头工作,不再提你。
快乐不提,痛苦不提,苦涩不提,劳累不提,爱不提,恨不提………
昨日种种,繁花一梦。有些离去,后会已无期,有些转身,真的就是一生。
我们于人海茫茫中相遇,也终于在人海茫茫中走散。
路的尽头,道一声珍重吧。
你虽然护不了我一世周全,也有过那么美好的曾经。每忆及,我只愿留住那些美好,忘了那些悲伤。
以后的日子,你在或不在,我都会,笑对人生。不会因为你,去怨去恨,保持善良与初心,去感知生命的美好,也会认真去爱值得我爱的人。
曾经爱过,爱了,也就过了,也无风无雨也无晴了。
这些文字,只关岁月,无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