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母亲是属龙的,农历六月生人。算命的瞎子说,母亲是勤恳持家的人,是忙碌的命。

   母亲的个子不算高,脸却很大。有一回,被别家的小孩喊了一声“大脸奶奶”。回家跟我们说的时候,心里还有点生气,“从来还没有被人这么喊过呢”。最新的身份证,照相师把母亲拍得很吓人,我恨不得把照相师暴打一顿呢。

   母亲快要生我的时候,父亲正在外面打牌呢。那会没有手机,交通也不太方便。听母亲说,是外公和村里的人抬着桌子,把母亲送到了医院。我刚出生时的名字叫刘景春,是父亲起的,寓意是景色的春天。“这名字太土了”,用母亲的话来说,把阿姨他们笑死了,“大哥还是有文化的人呢”。老爹啊,你对我也忒不上心了啊。

   随着我的长大,母亲也挑起了家里的重担。母亲一个人承包了地里所有的农活。天还没有亮,母亲就要下地了。母亲不忍心叫醒我,就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伟,粥在锅里了,记得吃哦”。我再大一点,可以帮忙做一些家务活了。有一次,和母亲用扁担挑水,挑了一会,我觉得扁担压得肩膀生疼。我就把扁担挪离了肩膀,仅凭着两只手的力量向上抬。母亲看了有些心疼,就叫我往扁担前头去去,少承受一点重量。夏季,麦子都在场地上晒着。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自告奋勇地帮母亲抢收粮食,在一旁撑蛇皮袋子。突然身上就是很痒,怎么抓也不舒服。晚上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几粒麦子粘在了衣服上。说给母亲听,母亲笑了一声,又叹了一声。

   母亲是初中毕业,文化程度并不算高。经常挂在嘴边的是,“老话说”、“着幸呢”,心里还藏着一丁点迷信。那会,父亲在村里做会计,我正在上小学。为了响应农村扫盲的号召,每个村都有几个名额,母亲也是为了支持父亲的工作,就参加了扫盲班。那会,家里还没有电灯,有的只是煤油灯、煤气灯。我记得很清楚,母亲在煤气灯的照映下,正在认真地抄写《义勇军进行曲》。母亲在小学生的练习簿上,一笔一划地抄了几遍。我做完作业,就趴在桌上,边看母亲写字,边帮着检查。有时候迟了,母亲就催着我睡觉,而自己坚持把作业做完了才休息。

   母亲是一个大嗓门,说话总是风风火火。母亲说话很快,像一个激光炮,前面一句话还没说清楚,后面一句话就抢着出来了。

   母亲现在重话很严重。刚和母亲打完电话,什么事情都嘱咐过了。电话刚挂断,母亲就又打电话过来,把刚刚嘱咐过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遇到这种情况,就会感觉母亲特别烦。我一般都会不耐烦地说,“就这话就这话”,然后粗暴地挂断了电话。

   母亲的岁数越来越大了,眼神越来越差了,记忆退化得越来越厉害了。

   可母亲却永远记得,早上5点起床,开关门的声音尽量得小一些。

   可母亲却永远记得,你今天在不在家吃早饭?

   可母亲却永远看到,你的大衣有点脏了,她用胶带把大衣清理得干干净净。

   可母亲却永远看到,你的头发太长了,她会啰嗦地提醒你,该去理发了。

   母亲一天天地变老,我们一天天地长大。母亲有时会被我们顶撞得一言不发,有时会被我们气得暗自流泪。

   可是,只要你喊她一声“妈”,她就会忘记所有的疼痛和委屈,甘愿做牛做马地为你付出一切。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也许是母亲恰如其分的标签。

   母亲,我的母亲。

   您辛苦了!

   愿母亲: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我的母亲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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