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

他人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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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讲的算不上一个故事,它像是倒模了生活的万花筒,形形色色的日常素材倒也一应具全,待使用的人扭转动出臆想的花样来。


在一个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的夜晚,我臆想到如下一般的模样。

天已经亮透了,煞白的光镀着一层浅金色直直略过麦黄的窗框,浸渍过浅墨绿色玻璃窗,折出安谧的箔黄色,流泻在侧身的桌椅上、褶皱的被卷上、晕红的脸上,冲淡浓稠的睡意。闹铃吵吵嚷嚷,迫不得,便缓缓直起身来,揭起贴脸的光,一只手慌张地摸索昨夜弃于某处的手机,再腾出另一只手来将懵懵懂懂的睡眼搓弄开破绽,虚眯着盘算局限于屏幕上那串数字背后的时间。

日复一日地打理自己,有时早半会,有时又迟一刻,便要想尽法搪塞过去,掐准时间才同屋子划离界限。如同有时候,一个人坐或站在公车上,望着车外木木地出神,耳机里的声响渐渐远行。倾然模糊了镜子里另一个自己,待回过神色又倾心于独身,反反复复,似车窗外流动的景致,从新奇到麻木,即使对这状态没了感觉,却无法抽身。

从摩肩擦踵的车内,挤出些空隙来遁入另一种形式的拘束。往来的行人迎面走来、背身而去,围着一栋栋高耸的大楼与堆叠的事件打转。地面碎花样式的贴砖已经泥泞不堪,零星地采集着过路人匆碌的步伐,花坛里形色的花急急地开开谢谢,在更替的春夏秋冬里,若不是标新立异地摆弄个新造型,永远也无人问津。

进了办公室,打过卡,工作便好似一盘置于留声机上的唱片,认知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便自个儿劳碌起来,用不得人关照,保能完整地唱一曲又一曲令人身心愉悦的歌。但偶尔也有出毛病的时候,或是卡带了,或是唱针跑偏了。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理不应厚责这保证整体和谐地自我调节吧。

屋子里的灰尘经过一上午的扑腾,又布了一层。缱绻在灿灿懒懒的阳光里,有了一丝厚重的温暖。

食堂的饭菜经过一整上午的辛勤烹饪,香味格外扑鼻。或是多食,或是少吃,已在历来的人群里有了布局。菜品之间偶尔也会有角力,那更何况是掌厨的师傅或者过嘴的客呢。

忙里偷闲的饭后,有点自我的小空间,从他人的言谈里,或从手机上,翻阅一种会令自己怦然心动的生活剧本,既得到身体的舒缓也能享有精神的升华。片刻小憩又是另一种独到的好处了。

午后,唱片又继续运作。时间就在这周而复始间不见了踪迹。一天的工作便如此卸去压身的重力。

夜间,四处流窜的个人情感幻作游吟的蹩脚诗人,支支吾吾地对影倾诉。在书本里被一字一句地勾勒,在影视剧里被一颦一笑地牵动,在娱乐游戏里被一针一线地注脚。这份厚礼从尊贵的理想里剥离,慢慢地、不可逆地露出糖衣炮弹的本质来。

没了声嘶力竭、没了悲悲戚戚、没了肝肠寸断、没了曲高寡和。这大概是放在他人眼中一种养尊处优的生活了。

大多数的平凡工作大抵雷同,他人眼中的光鲜亮丽自己心里才清楚。

远观的,即是景,若走进去了,便坏了布局。不过试想,如果世上万万千千他人的生活也是自己的另一种生活,那该是一种怎样诡趣的视角。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当把人之不能,诉诸于玄之又玄的媒介,人便能心安理得。这大概是也我这类人的自我慰藉,我所局限的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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