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每部作品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八：勃拉姆斯第一钢琴协奏曲的暗夜与黎明

图片发自App

勃拉姆斯，这位终身未婚，单恋情深的音乐大师，作品里包含了十九世纪最黑暗、最深沉的音乐元素。经历至此，每次自己都会想起金岳霖先生，其作品的哲思和勃拉姆斯有那么些重合的影子。

虽然勃拉姆斯作品的中间乐章不乏优雅、轻舒与淡淡的明媚，但每次当我们听到最后一个乐章时，人类的悲剧性激情就会被勃拉姆斯所点燃，哀乞、悲悼、绝望、失落、期待、无妄、愤怒、骚乱汇集成一股狂涛般的交响巨流，对生命的内省也终于推至极端，从而到达《俄狄浦斯王》的悲剧深渊。

他的交响作品便是如此的恢宏、博大，所有的悲剧性激情矫揉其中；甚至就包括这首钢琴协奏曲，也写出了这样的味道来。

这部初听于2006年的作品，至今自己依旧觉得犹如钢琴与乐队之间激烈的较量一般。令人感到诧异的成就在于，这种激烈而集中的表达并不是通过加强的情感修辞，而是通过对所谓“抽象”音乐细节的不懈关注得以实现。

身边有很多朋友对于勃拉姆斯作品的认知从他的《摇篮曲》开始，认为他的作品里贯穿了他细腻的情感和内心深处的柔情。但自己对于勃拉姆斯是从这部第一钢琴协奏曲开始的，激烈较量的旋律的确投射出他内心细腻的情感；然后，这种斗争上升到了孔武有力的白热化阶段；最后，旋律走向了暗夜而结束。

继第一钢琴协奏曲之后，开始系统听了些勃拉姆斯的其他作品。小提琴协奏曲、双重协奏曲、三重奏、四重奏，甚至他耗费大半人生的四部交响乐；每次听完他的一部作品，都觉得异常的疲倦不堪，感情耗尽，的确比什么都累。

作曲家本人也认为自己的人生轨迹莫不如此。然而和所有悲剧一样，他的不少作品中也有一股宣泄的力量——虽然在聆听过程中会觉得自己被这些旋律赋予了很多的能量（Empowerment）但至少，这是对这首充满绝望、令人不安、使人诧异乐曲的一种流行解释。

黑夜再暗，黎明终将到来；只是在黎明到来之前，能量都已耗尽所有…

对于自己，当下对于勃拉姆斯的作品，单乐章聆听或许更加适合当下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