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晚的通州府家家门户紧闭，尤其有女儿的人家，所有人都被吸血鬼搞怕了。刘老汉将女儿的门窗锁好，又犯反复检查几遍这才回了房。刘姑娘缩在床上听着周围的动静，不时从被窝里探出头四张张望，昏暗的油灯下房间空无一人，突然，灯灭了。

刘老汉听到女儿的尖叫急忙举着棍子冲过去，却看到女儿的房间的大门洞开着，他咽了口口水，走进去，床上空荡荡的，登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江山下意识的喊道：“卿卿，去开门。”他伸手一铺，摸着空荡荡的另一边突然想起昨晚并未和苏如卿睡在一起，他只得自己起身开门。刚一拉开，红燕就直接撞进他怀里，二人一愣，红燕立即跳开，扯着他耳朵：“臭小子，又死人了知不知道！”

“哎呦，什么又死人了，你先松手！”江山揉着被揪红的耳朵，“师姐，出什么事儿了？”

“别问了，快跟我走！”红燕拽着江山就跑，来到一条鲜有人迹后巷，一个少女躺在那儿全无生气，江山瞬间明白了，那个凶手又出现了。他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走进尸体，和上一次一样，同样是从脖颈处吸干了她全身的血液。这时候来了一帮人，看样子是本地官差，只见他们驱散围观人群，一个青面獠牙，鼻孔外翻，长得如同恶鬼的差爷蹲下身打量了尸体。

已经是第四起了，而且比前几次的周期又缩短了，若再抓不住他，不出三天只怕又要有人遇害了。”恶鬼差爷摇了摇头，身旁另一位差爷将尸体蒙上白布，吩咐人带回去。

“女儿，我的女儿啊！”刘老汉醒来听闻噩耗，直接跑了过来，鞋都没来得及穿。他还没能过去便被一位差爷拦住，刘老汉挣扎着想扑过去，“放开我，让我看看我的女儿，女儿啊！”看着刘老汉涕泪横流的模样，周围人都觉得眼圈发酸。

“干什么，干什么，别妨碍办差！”说着将人往后推了推，“滚滚滚，别跟这儿捣乱，破坏了案发现场你负责啊！”

周围人见官差如此对待苦主，各个义愤填膺：“就算是差爷也不能这样啊！”

“就是，人家想见见女儿也不行……”

“嚷嚷什么！他破坏了案发现场，没了线索抓不到凶手，死的就是你们家女儿！”随着官爷这么一喊，周围人纷纷转向，奉劝刘老汉不要冲动，大局为重。江山在一边看得冷笑一声，人只有在与自身利益无关的时候才会大发善心。

“老汉，你也想抓到凶手以免自家女儿死的不清不白吧？”恶鬼差爷轻拍着刘老汉的肩膀，“你要相信，我们会还死者一个公道，等抓到凶手，自然会将你女儿还给你，到时候她也能入土为安了。”

“阎大老爷，你可得为小女做主，不能放过那个凶手啊！”阎立本郑重的答应，又宽慰了刘老汉几声，这才把人打发走。江山仔细留意了一下这个人，没想到他感觉灵敏，直接看向江山。

“这位小兄弟看我半天了，可有何指教？”

“是我失礼了。”江山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近日城中不安宁，若兄弟是来此游玩访友还请尽早回去，尤其你身边还跟着这样一位娇媚的小娘子。”

“多谢官爷提醒。”说完就带着红燕回了客栈，一进来就见就见到苏如卿和林月儿坐在一起商讨什么，急忙凑上去，听到二人相聊甚欢，心中气闷。

苏如卿一回房间就见到江山坐在里面，看江山走过来，苏如卿下意识护住耳朵。江山见他这样本来一肚子火气瞬间不知道怎么撒。他只好坐回去猛灌了几口凉茶，苏如卿不知道这位江少侠又怎么了，只当它是为案子的事情苦恼：“凶手对城中的情况很熟悉，能每次避开夜间巡逻，还清楚的知道谁家有未嫁的女儿。”

“你说凶手是通州府的人？”

“就算不是，也必然在此多年。凡是做过必然会留下踪迹，你可以先从几个受害者之间的共同处查起。”

“嗯。”江山点了点头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不对啊，自己来此不是找他谈论案情的，正想返回去却被自家师姐揪了过去。

“这案子你有什么想法了没，那个长得跟恶鬼似的家伙可说了，不出三天就会有下一个受害者，你可抓点紧！”

“师姐，你帮我查查，这几名受害者之前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都有什么共通之处。”红燕点了点头，立刻四处奔走打探信息。江山想凶手能轻易的掳走少女，自然对她们的居所有所了解，什么人能入女子闺房而不引人注意呢？从那次交手来看，此人功夫不低，飞檐走壁想来不是难事，也可能是先打探踩好了点。他打算先去几位受害者家中情况，看来要去找一趟阎官爷了！

江山提着好酒好菜，打听了半天才找到阎官爷家，一个破败的草屋，低矮的院墙，从墙外看去，院中只有一个老大娘坐着择菜。他推门询问是否是阎官爷家。

小老太太急忙将人迎进堂内，有些昏暗的屋子虽然残破，却收拾的挺干净，老太太拿起豁口的碗洗了洗，擦干净倒了碗水给他。江山接过水忙招呼大娘不要忙活了，并将带来的酒菜交与大娘。

“娘，我回来了，今天有荤腥尝尝了！”江山见阎立本提着块肥油和一些切下不要的边角料。阎立本没想到家里会有客人，明显一怔，二人彼此打量，谁都没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