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与你作伴红尘（61）

第六十章

王瑞接到刘辉的电话的时候一阵嘀咕，心里想着这是什么事儿啊，大下午的叫自己去吃火锅，还强调是特别调制的火锅酱料，绝对让你回味无穷。满怀着好奇心出现在刘辉所说的火锅店，远远的就看见刘辉大汗淋漓的模样。因为火锅店的椅子都是高背的沙发，所以王瑞并没有看见正好坐在对面的徐艾，只能看见刘辉疯狂的灌水的模样。笑呵呵的走过去搂着刘辉的脖子说：“老哥，几天不见，怎么发现你开始了自虐模式了？”满脸的笑容在看见徐艾之后顿时定格，尴尬的看着徐艾，笑不出来。

徐艾反倒一脸没事的样子看着王瑞，递过去一双没有起封的筷子，说：“谢谢赏脸我的饭局。”王瑞接过筷子坐在刘辉身边，思索了半天，就要开口讲话，徐艾一抬手说：“要是你还要说因为刘楠都额事情万分抱歉的话，你就不用说了。而且现在刘楠已经遇到了她生命中的贵人，不劳你再一次为了她道歉了。”王瑞撇了撇嘴说：“看来还是我老乡懂我，嘿嘿。”然后拿起筷子也赶紧加入吃饭的队伍。

饭局正酣，王瑞倒是和徐艾一样，并不曾把眼前的这种程度的辣度放在眼里，面无表情的吃的津津有味，最多就是鬓角多是汗珠罢了。

“老乡，我是来麻烦你的。”徐艾酒饱饭足，把筷子一放，一本正经的说到。王瑞知道今天的饭局绝对是有事，所以也很认真的看着徐艾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徐艾赶紧摆了摆手说：“我不用你献出生命，我就一个要求，你只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好了。你和郭正那天酒席的对话告诉我就好了。”徐艾的话在王瑞的耳朵里面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惊天霹雳，王瑞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刘辉，刘辉赶紧把头转到一边假装自己在看风景。王瑞挑了挑眉毛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很普通的一些对话而已啦。”

“拜托了，老乡。”徐艾双眼直直的看着王瑞，虽说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以王瑞和徐艾认识这么久的交情来说，此刻的徐艾应该是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发出来，正在一直紧绷的边缘。王瑞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讲给了徐艾听。

那天在参见婚礼的时候，郭正在另外一个桌子上坐着吃饭，王瑞姗姗来迟，一下子就在人海之中看见了郭正。因为之前徐艾的关系和郭正也算相处的来的一个朋友，就在郭正面前加塞了。朋友们过来敬酒什么的，大家都在调侃新娘新郎，新郎看见一边安安静静的喝酒的郭正赶紧把战火转移，说：“你们看看咱们的郭总，抱得美人归居然也是不动声色的样子。”王瑞就偷偷的问：“徐艾和你又在一起啦？”但是郭正的回答却把王瑞吓了一跳，郭正不假思索的说：“不是啊，我没有女朋友啊。”王瑞有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郭正看着王瑞，拍了拍后闹勺说：“哦，刚才没听清楚。”然后就把这个话题翻篇了。

王瑞喝的有点多，回去的时候和刘辉坐在一辆车上，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就把满肚子的牢骚都向着刘辉倒了过去。刘辉记在了心里，所以一看见徐艾就想起来这件事情，就不吐不快的把事情模模糊糊的透漏给了徐艾。

两个人看着坐在对面的徐艾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担心的要开口说话，徐艾当先开口说到：“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继续吃吧。”然后就丢下目瞪口呆的两个人独自一人往洗手间走去。

把洗手间的大门一关，徐艾顿时软软的靠在门上没有了主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发现心里的那种难受郁结的感觉怎么也挥散不去。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面有白净非凡，居然没有一点点的污渍可以帮忙此刻的自己转移注意力。想哭哭不出来，欲哭无泪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抓耳挠腮的难受，着实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心里默默的和自己说着话：“郭正啊，这是第几次了。你就一定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在面对你的时候没有力气，没有方向，没有主意么？”双手捂着脸顺着门蹲坐在地上，忍不住一直喘着粗气告诉自己没事没事，真的没事，真的没事。但是凌乱的呼吸，无力的感觉蔓延全身上下，几乎连哭的力气都找不到。

王瑞和刘辉坐在位置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比较好，只能等着徐艾从洗手间出来了。望眼欲穿的看着洗手间的方向，等到远远的看见门扉一动，就赶紧做好，偷眼打量着徐艾的神色。徐艾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神清气爽的坐在王瑞和刘辉的对面，笑盈盈的说：“我还想再吃点，你们不要笑话我这么能吃啊。”然后叫了服务员又加了几盘菜，填满了汤。王瑞看着徐艾，说道：“我正好还没有吃饱，那就不客气了。”徐艾笑意涟涟，隔着火锅蒸腾出来的热气，摇头晃脑的看着对面刘辉和王瑞，缓缓的说到：“要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你我不必悲秋风，伤画扇，还能执手想看天涯共此间，多好，”说不出的悲伤，理不完的独怆。

徐艾坐在以前郭正带自己来的那个地方，里面的野猫野狗也已经都长大了选择了离开，或许就是这样吧，只要时间一到，该离开的都会选择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离开，甚至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上一次和赵媛一起来喂食是什么时候，徐艾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个时候的它们个头都变得有点大，不再是初次见面的时刻摇摇晃晃的可怜模样。原来一直在原地踏步的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是别人，甚至连这些野生野长的小小的猫猫狗狗都比自己来的更可爱。徐艾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凉椅的椅背抬眼看天，吃过饭徐艾选择了自己一个人逃开，本来已经昏暗的天色现在慢慢的接近于墨色，星星点点的繁星也忍不住先露出来头来。徐艾想要睁大眼睛数清楚自己面前到底有多少颗星星，但是转眼就眼花缭乱了，没有办法再睁开眼数下去。苦笑了一下，徐艾感慨着自己怎么永远都在做一些徒劳的事情，这样难怪就像是一个莫大的笑话，一个可笑的笑话。仰起的脸庞上面终于缓缓的流下了两股清流，徐艾微笑着抿着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的说：“徐艾，你就是个笨蛋，连电视机里面说的话都信。什么仰起头看着天空就不会有眼泪流出来了，什么奔跑的时候也不会有眼泪流下来，都是骗子，都是骗子，都是言情剧给我们万千少女的荼毒，一场没有悬念的骗局。”眼泪开始就像是没有关掉闸门的水龙头一样，很快打湿了脸庞，打湿了发鬓。徐艾抽出一只胳膊挡在脸前，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控制着喷薄而出的难受。

身上渐渐有了凉意，徐艾能感觉到寒气从身下的凉椅上面传来，双腿也因为长时间的静止不动有点发僵发麻，徐艾拿开胳膊看着有点犯青的手掌，双手交错在一起使劲儿的人搓了搓，有了一点点的热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趁着这里没人，趁着此刻寒冷，好好想清楚自己的选择。

哭了半天，早就没有了眼泪，徐艾愣着神看着眼前已经绿意满满的一角，直到夜幕终于降临，已经没有办法再看得清楚，徐艾猜用冰凉的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身上越来越冷，双脚也几乎没有了知觉，徐艾想着这样下去一定会感冒发烧，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折磨自己的额身体，徐艾还觉得不值得，原地活动了一下，有了一点热气，对着空旷的野猫流浪地说：“嘿，我再也不来了，你们也不要再回来了，因为喂食的那个人就要走了，而且这里记忆悲伤，不适合你们的宝宝长大了。”语气傻里傻气，却是那么酸。

偌大的L市早已经陷入了黑暗，徐艾正低头走着，忽然眼前一亮，抬眼一看，居然是路边的霓虹灯鳞次栉比的一起点亮，短时入眼的黑暗被驱散开来，徐艾本来阴郁的心情就因为此刻一起亮起来的灯光渐渐地额明亮起来，忍不住笑了起来，憨憨的看着头顶昏黄温暖的灯光，呆呆的说：“怎么突然就像是到了夏天，这么暖和，这么美丽。”在无人的角落原地旋转了好介个圈，直到把自己转的头昏眼花方才作罢。咯咯咯的笑了半天，远远的看见有人过来了，赶紧止住自己傻乎乎的笑，踢踏着脚步往学校的方向赶去。

不想回宿舍，害怕赵媛和秦凡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不想让刘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自己笑话，又在背后说自己什么，好多好多不想的东西。吐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就只能无意识的一圈一圈的在操场上面溜着圈，一直溜达，直到自己都感觉自己要走断了两只脚方才作罢。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时间估计已经不早了，徐艾这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往熟悉的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