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识途”<十一>

知道我这壶里卖的什么药吗

嘿嘿，任你人奸似鬼，要你喝了老娘洗脚水

哼哼，小样儿，还能逃出我的手心儿

      老马怀揣借来的三千块钱，匆匆忙忙赶往银行去。一大把银行卡和存折，要跑几个银行，赶在一个小时内办完还是很紧张的，好在几个银行相离不远。最大一笔，在建行，老马就先奔建行而来。                          跑得满头大汗的老马来到建行门口一看，排得老长的队，不要说一个小时，就是两个小时也不见得轮上他。这可咋办？这时候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走针的咔嚓声，在老马听来如同响炸雷。现在正是疫情紧张时期，不能拥挤，大厅限定人员数，咋办？咋办？老马急得直跺脚。一转脸，看到值班的保安，快步走上去，拉着保安的衣袖：“同志，同志，求求你帮帮我吧，老伴在医院手术台上等着用钱呢，慢不得呀，慢不得呀！”保安瞪眼看看他那急得满头的大汗，还有那可怜像：“那你得问问大家呀！”老马转过身来，对着大长队的人，老马双手合十，又是躹躬，又是作揖。老马刚才那番话大家也都听到了，再看他可怜的老像，于是就照顾它进大厅去了。

        进得大厅，刚好`一个人办理完毕，老马匆忙奔到窗口前，掏出一把银行卡，存折来，在窗台上扒拉着找建行的存折。越急越找不着，脑门上的汗珠叭嗒，叭嗒直往下滴，嘴里嘀咕着“不会呀，我明明在家都很仔细的收拾好装囗袋了呀！”人家银行工作人员看他手忙脚乱的急成那个样子，就说：“老伯，不着急，再摸摸口袋看”。这老马才想起去掏口袋，左摸右摸，果然在右边口袋又摸出一本来，恰恰是建行那一本。“哎，越怕鬼越出鬼”，老马嘴里嘀咕着。“老伯，您是要办什么业务呀？”营业员亲切的问他。“转帐，转帐”，这一阵折腾，看看已经不剩半个小时了，老马连说话都慌里慌张起来。老马那急急慌慌的情态，早就让营业看在眼里了：“那有这样急慌办事的呀！”于是，营业员又不急不忙的问道：“您转多少呀？”“转完，转完，快点办吧”。营业员越看越不对劲，就暗使眼色给同事，意思是要领导来。然后又对老马说：“您转给谁呀，帐号呢？”老马这才似有所悟的哦了声，慌忙从口袋里摸出张小纸条来递了进去。

        两个人正一问一答着，不知何时，岗位边上又站着一个人，顺手接过纸条看了看说：“大爷，您这是要转给谁呀？”“医院，医院，老伴还在手术台上躺着呢！快点吧”老马急不可耐的说。看看手表，满打满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老马越发显得焦燥起来。“大爷，您这帐号不像是医院的呀，医院的帐号我们都熟悉，您没弄错吧”。“显然是在拖延，今天怎么步步都是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一个钟头眼看就完了，一生清白临老就这样不保了”。老马越想越生气，怒不可竭的吼到：“我愿转给谁就转给谁，那是我的钱，难不成你还敢扣我的钱！”霎时间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好像时间也凝固在了这一点上，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老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静稍微定了定，再看看手表，一个小时早过去了，心情反而稳定了下来。是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还是就那样破罐子破摔呢？反正都一样，大局已定，等着警车呼啸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