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走过彩虹（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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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猪圈

在健身器械的西面是猪圈，这也是李洵阳爱玩儿的地方，他总爱拿石头打猪或者看猪抢食吃。

猪圈坐北朝南，挨着学校西墙。门在南面，是个很破的木门，虽然上着锁，但感觉一脚就能踹散架了。南墙和东墙都很低，只有一米三左右，李洵阳站在墙外就能看见里面的猪。

猪圈很大，包括猪窝和院子。猪窝在北面，有近两米高，从东到西分成等大的四间。最胖的一头猪独占最东面那间，其次胖的两头猪在它隔壁，再其次胖的两头猪在第三间，最瘦的两头猪在最西面那间。

猪按这样的顺序住可不是饲养员给安排的，而是它们自己排的。因为食槽就靠着东墙，猪当然都想住得离食槽近一些，那就谁壮谁能霸占了。

李洵阳很爱看猪抢食吃。一见饲养员推着手推车走来，就赶忙跑到东墙外等着看热闹。手推车上放着两桶饲料，都是学校食堂的剩饭剩菜。饲料冒着一股酸臭味，但不是很刺鼻，所以李洵阳也不用捏鼻子。

饲养员每次都是直接来到东墙外，抬起桶隔着墙就把饲料倒进食槽里。饲料进槽的那一瞬间，是李洵阳最爱看的。几头猪连嚎带叫地就开始抢食，一齐把头伸进食槽，头挤着头，身子挤着身子，谁也不让谁，感觉都快挤扁了。

有的猪被挤了出去，就又从另一个缝隙挤进来。因为饲料只倒在了猪槽北端，几头猪不可能都够着，就只能挤了。而最胖的那头猪肯定谁也挤不过它，因此它在食槽的最北端，只管狼吞虎咽，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而别的猪还得一边挤一边吃，最瘦的猪连吃都吃不上。因此饲养员把第二桶饲料倒进槽后，就用铁锹把饲料往南面拨拉拨拉，这样最瘦的猪也就能吃到了。

猪圈的院子挺大，差不多有半个篮球场大小，但猪除了吃饭之外其它时间几乎都在猪窝里卧着，很少到院子里来，即使在院子里也是喜欢靠墙卧着。这就是所谓养膘吧，如果猪和狗一样喜欢到处乱跑，还能长胖吗？

李洵阳就喜欢拿石头打猪窝里的猪。由于他站在东墙外，所以很容易打着东面这两个窝里的猪，而西面那两个窝里的猪就不好打了。南墙离猪窝太远，不容易打准，所以他从不在南墙打。

有时为了能打着西面那两个窝里的猪，同时也是为了寻求刺激，他就拿着几块石头跳进猪圈里打。第一次跳进猪圈时他还有些害怕，倒不是怕猪咬自己，知道猪也不会咬人，只是怕猪撞自己。心想以猪那块儿头，撞自己这小身板儿还不一下就撞飞了呀？

因此他迅速跑到西面那两个窝前，打完猪后就赶紧跑回来，上墙跳到外面。不过进了几次猪圈后，他就发现猪根本不敢撞人，被石头打了后也只是嚎叫几声，连窝都不敢出来。因此以后就常跳到猪圈里打猪，但每次也不敢多打，怕猪惹急了就真冲过来了。

到了玉米下来的季节，他喜欢把吃剩下的玉米棒芯扔到猪嘴旁，猪看见后就立即啃起来，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不一会儿玉米棒芯就不见了。

李洵阳有时还上猪窝顶玩儿，先上东墙，再由东墙上猪窝顶。不过他在上面也不敢乱蹦乱跳，因为这猪圈盖的年头很长了，他怕把房顶踩塌了掉下去，那可就惨了。且不说自己会不会摔坏，就是想到落在猪身上也感到害怕。

几年后这个猪圈就被拆了，原地又盖了一个新猪圈。新猪圈的墙比较高，李洵阳得立起脚跟才能看见里面的猪。而且墙上的砖缝都被水泥抹平了，很不好爬，因此他再也没有打过猪，也没进过新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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