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故事
还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你开玩笑的问我,我这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怎么天天跑去健身,当时我故作神秘地没告诉你,你也不屑地没再追问,可这个答案我却一直想告诉你,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已经晚了。我想告诉你,做了夜场这么多年,习惯了各种醉酒后的撒泼耍疯,不省人事。
我怕有一天,你在酒吧买醉后我连抱你回家的力气都没有,我不想看着你和别人一样被几个人架着出去。
我怕你喝醉后连个可以让你依靠的坚实臂膀都没有。
我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是因为我怕我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而你是天之骄女,为了拉近和你的距离,我只有不断的努力,让自己变的更优秀……
都说夜晚是最忠实的观众,它会陪你哭陪你笑。此刻林峰站在和她常去聊天的公园里撕心裂肺地喊着,嗓子喊到沙哑,只是,除了夜晚,恐怕再也没有人听到!
人们常说,了解一个城市最快的捷径就是去这个城市最繁华的酒吧,那里有一个城市最妖艳的色彩。
堪堪读完初中的林峰,由于家里条件艰苦,父母没办法供他继续读书,而他年迈的爷爷也因为卧病在床,每天都需要大量的医药费。林峰知道家里的情况,也从来不怨恨,所以他早就打算辍学打工,赚钱养家,如果不是父母非逼着他读完初中,或许早就离开了学校,甚至他连市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都不敢给家里人看,就怕看到父母亲愧疚的眼神。
林峰喜欢听打工回来的人讲外面世界的艳丽繁华,听的最多的就是酒吧这个词,因而对酒吧印象深刻。
他听他们讲,酒吧这种场所就像个销金窟,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哪里上班工资很高,足够他们一家人的开销,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决定去酒吧谋生,可是一腔热血并不能让他找到一个理想的工作。
来到南京快半个月了,没有熟人,没有门路,生活费也所剩无几,林峰不禁暗自懊恼。如果再找不到工作,要么饿死街头,要么打道回府,问题是他连回家的路费现在都拿不出来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地摇头苦笑,自嘲道“恐怕只有饿死街头了”。
“小兄弟,小兄弟,”林峰正心烦呢听到有人叫他,“叫我吗?”他说,“对 对,看小兄弟这样是在找工作吗?”林峰不禁奇怪,有些沮丧地说道,“对呀,这都好多天了,只怕工作还没找到就先饿死了。”又不由的自嘲了一句。
“小兄弟真会开玩笑,我这有一份工作,你愿意做吗?”眼前这个大叔笑眯眯地对他说。林峰心想,这个人不会是个骗子吧,不禁又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又破衣烂衫的,除非他眼瞎了才会骗到我这种人头上来。不管了,先找个能吃饱饭的地方安顿下来,实在不行再另谋他就。
想到这便对眼前大叔说,“行呀,啥工作,”大叔说,“是个酒吧,过几天开业,现在在招募人手,而且管吃管住,工资待遇也是很不错的,我看你比较面善,而且想来你也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工作,随即问问你想不想干。”
林峰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心想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啊,赶忙说,“去去,为啥不去呀。”临走时还给这个大叔一个劲儿地道谢。
这个大叔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一个人,要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快一个下午了,都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想到招一个人他就能拿50块钱,又乐呵呵地发传单去了。
林峰谢过大叔后就跟着宣传单上的指示来到这个地方,讲实话,从没有出过远门的林峰还是第一次看到规模这么大的酒吧。
从前都是听别人说酒吧里灯光昏暗,空间小,龙蛇混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酒吧也能这么气派。
望着正在装修的酒吧,心里想着在这里上班应该能赚好多钱吧,还情不自禁嘟囔着,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看到前面排了好长的队伍,而且人手一份宣传单。仔细听别人讲,原来这些人都是来应聘工作的,只是他没想到来应聘工作的人这么多,而且个个衣着光鲜,默默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鞋子,想到自己不会第一轮就被淘汰吧,那也太悲催了。又自嘲道,说不定哥长得帅,万一被录取了呢。
苦笑着摇摇头,把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到九天云外,赶紧找了个人少的队伍排起队来,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命运。
“林峰,”一个女人声传了过来。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仪式感很重要),大步走过去说,“是我,是我。”“坐,”面试官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经意间瞥过一丝不屑。林峰老实地坐在对面,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也只有无奈。
整个面试过程不超过五分钟,主要是了解一下应聘者的基本情况,有无犯罪记录,了解完就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报道。
林峰也不知道被录取了没有,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他住的廉价旅社,一个人在房间也无聊,索性直接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了。
林峰这一觉睡的很香,在梦里自己如愿以偿地进了这家酒吧,并且由于他表现优秀,频频被提拔,两年后做到了区域经理这个位置,从此香车美女不断,一下子草鸡变凤凰,走向了人生巅峰……“叮叮叮”一阵刺耳的闹铃打断了他的美梦,起床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恨恨地把闹钟丢到床角,嘴里还骂道,“讨厌的东西,打扰我清梦。”
匆匆洗漱过后就出发了,在路上随手买了一个包子当早餐。一路火急火燎赶到酒吧,看到有个像主管模样的人正在给昨天应聘的这些人分组,林峰也站到了一边等着分组。
大概过了许久,终于分组成功,林峰被分在B组,他本来想和其他几个分到一块的人打招呼,但是抬头看了一圈,都自顾低头玩手机,谁也没搭理谁,索性他也靠着一颗大树,百无聊赖地看着这群陌生人。
他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女生,不免有些奇怪,又不好意思去和别人搭讪,就一个人瞎琢磨着,时而笑着低语,时而挠挠后脑勺,谁也没有注意。
等待总是最难熬,后面的日子,除了培训就是培训,毫无新意。林峰也在认真地学习着一切能提升自己的知识。转眼间半个月过去,酒吧马上就要开业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首先他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其次,培训仅仅只是理论,实操又是一方面的挑战。
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就这样,他怀着尽量不出错的心态开始了他的第一份工作。工作开始的前一天分配岗位,他很幸运,被分配到了大厅做服务员,虽然说服务员底薪是不如其他岗位的,但是有酒水提成,小费等一些福利,综合算起来,收入也是相当可观。
工作很枯燥,但也很有趣儿,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林峰从一个初入酒吧的菜鸟到越来越熟悉酒吧的运营模式,工作流程,在工作的日子里真可谓是尽心尽力,事无巨细的做好他份内的每一件事,因而不断的被领导表扬,薪资也是不断上涨。
8月6号,一个很平常的日子,算起来,林峰到这家酒吧工作已经快一年半了,现在也做到了主管级别,这天晚上照例巡场,帮助一些当初和他一样的菜鸟解决工作上的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路过206桌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人吐了一身,虽然这种事在酒吧算不上什么大惊小怪,但是任谁能有好心情,只能自认倒霉。
正准备回去重新换一身衣服的时候,他被人拉住了,虽然生气,但是林峰知道,做服务行业,顾客就是上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和顾客闹红脸,这时他回头一看,一个女人醉醺醺的拉着他,伸手示意他靠近一点,林峰把耳朵贴近,只听见这个女人说,“走,我赔你,”林峰只当这女人喝醉了,胡言乱语,便说道,“不用赔,我自己换一身衣服就行了,”又说了一些祝您今天晚上玩得开心之类的话。说完欲起身离开,她不放手重复说道,“走,我赔你。”
拉着林峰就往出走,林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
看着她走路东倒西歪的,职业素养使他不得不扶着这个女人,万一摔倒受伤,吃亏的还是酒吧,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酒吧本来人就很多,清醒下想走出去都很费劲,何况现在他还带着一个醉酒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突出重重包围圈,到了酒吧外面才发现这个女人睡着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这么办,送她回家吧,他不知道她住在那里,不管她吧,也不行。
思来想去,他给一手提拔他上来老总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老总只说了一句话,这点小事让他自己处理就行。
挂了电话,林峰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酒店,开好房间把她安顿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由得皱皱眉头,随即打电话让前台小姐给他送上来一件干净的衬衫,转身就走向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她睡的挺香,忽然他也觉得有些累了,就随便找了个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啊~”早上6点多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他的清梦,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急忙问道,“怎么了?”“流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身上的衣服呢。”这个女人边说边哭,尼玛,林峰着实头大,一边解释一遍安慰,过了一会终于不再哭了,她感受了一下,发现身体没什么异样,才慢慢相信林峰的话,知道闹了个大乌龙的她也感觉不好意思,但又不肯认输,便说道,“活该我冤枉你,谁让你不经过我允许就带我来酒店的。”
林峰只能报以苦笑,“那你先洗漱,我出去买点早餐,你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现在肚子里没一点食物,肯定很难受。”
说完就逃离般的出去了,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林峰才慢悠悠地买完早餐回去,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她在椅子上等他,就好像妻子等待晚归的丈夫一般,瞬间他脑海中出现一个词,典雅端庄。
这时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下说道,“你怎么这么慢呀,快饿死我了,”丝毫没有发现林峰眼中的异样,林峰也装作没事人儿一样搪塞了几句。吃完早餐两个互相留了电话,匆匆道别。
刚开始林峰也没在意,有时间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到酒吧来玩,她有时来,有时不来,渐渐地一来二熟,两人还偶尔一起吃个饭,像个老朋友一般,偶尔聊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会忍不住吐槽。
林峰也没有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已经有了她抹不去的身。直到有一天,她约他出来吃饭,她告诉他,自己要去她父母那里了,今天的机票,而她父母远在美国,此一去不知道何时才会见面,或者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林峰也没在意,毕竟他也没有过感情经历,于是吃过饭后两人又是挥手道别。
回到家里本来林峰打算睡一会,因为晚上还要上班,得养好精神,只是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就开始想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聊天的过往,想着想着他才发现。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
林峰想到她要去美国了,他想打电话,又怕唐突,思量再三他决定去告诉她。出门拦到一辆出租车就往机场赶去,他不知道她住在那里,做什么工作的,因为他从来没有问过,他只当她是一个朋友。
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她今天要去美国了,在机场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出了等候厅漫无目标地走着,鬼使神差般走到了他们经常去的聊天的公园,看着黑夜,怔怔出神。
想到他们第一次道别时的对话,“嗨,你叫什么?”她问,“我叫林峰。”“你叫什么?”他问,“我叫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