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里,我们发现了宋朝的守库人,竟然还活着

晚上刚要睡觉,冬子打来电话让我给他开门。

“今晚我在你家住了。”

看他脸上一道道檩子,“你又干仗了!”

“嗯。”

“因为啥呀?”

“去漂流,因为打水仗,没干过他们,我就跑了。”

“你可真让人操心,快进屋吧。”

他一脱衣服,好几处都开线了,身上也好多道檩子。

“你这也不像打仗整的呀?”

“我不说是没干过跑了吗。你猜我跑哪去了?和你说,你保准不信。”

我没吱声,他接着说,“我就往山里跑,跑跑,一下钻进个山洞里,就刮成这样了。对了,洞里好多青铜器......。”

“嘿嘿......”

“你看,一猜你就不信。”

“除非你搬过来,我才信。”

“行行不说了。”

看在他病号的份上,就把床让给了他,我躺在沙发上听他他哼唧了一宿。

晚上下班,我买了些熟食和啤酒带回去。他真挺疲实,昨天晚上的蔫样一点也没有了,大口啃着猪爪子大口喝着啤酒。

“明天是周六,你们休息,咱俩去看看呀?”

“去哪?”

“就是我说的那个山洞吗,有青铜器的。”

“来,喝一口。”

他脸红了,“不相信我是不?咱俩去,我加满油,要是糊弄你......”

“怎么样?”

“对象一个月不理我!!”

这下我信了,前阵他新处个对象,挺漂亮,不逼到一定程度他不会拿对象说事的。

“行,明天咱俩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他领道我开车沿鹤大公路开了半个多小时,下高速又开了十多分钟才来到巴兰河漂流景点。停车买票租艇换救生衣,随着发船的人一用力,我俩的小船漂进了湍急的河流中。

水流很急但水清澈见底,二岸农田绿树郁郁葱葱,水依山流,山随水转,小船时而随波缓行,时而激流勇进,所有烦恼全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哈哈......

我们来的早,河里的船还不多。漂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吧,船绕过一大片裸露出岩石的山崖后,冬子手一指,“到了。”

他用力划桨往岸上靠,上岸后我俩把船翻扣过来,盖上些树枝和草,我拎着包和水,他拎着绳子和旧衣服,然后向山上走去。

我们这多的是这种土山,长满了矮灌木,只有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深处才有百年红松母树林。

不一会,我俩就爬上了一座山,登高远望,但见群山环绕,郁郁葱葱,美丽的巴兰河宛若流淌着的黑玉带,不时波光闪耀。

我俩继续往山里面走,他不时停下来辨认下方向。走了足有一个小时,还没到地方,他一边喝水一边自语:“当时觉得没跑多远呀!”

“哈,肯定是些人没轻追你呀!”

又走了一会,他突然大喊:“在那!在那!”

我们现在站在一个小山包上,隔着个沟对面也是个小山包,沟壁十分陡峭,像他说的跑快了顺着坡滚下去,很有可能的。

可以想见,在很久以前,它和对面的山包是一体的,但雨水,硬是硬生生地冲出一道沟来,形成一道小山谷。

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在沟壁上看到一个洞口,被树枝挡着,不细看根本看不清。

他在前我在后,几乎是屁股挨着地向下出溜到了洞口跟前。

其实这个洞口,就是一堵墙天长日久被雨水冲掉了几块砖露出来的,这种砖很少见,东北都是红砖,而这种是黑色的,块头也大。我一下想起来在南京看古城墙,就是这种砖。

我用脚用力一踹,又有几块砖落掉进洞里面。

说来也怪,从他开始说起到现在,一直期盼着这个洞的出现,可是一见到洞口,却有些紧张起来。

我瞅了瞅里面黢黑一片的洞口,“你真进去过......”

他嘿嘿了二下,“怕了吧,哈哈,熊包,我当然进去过呀。”

他露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套上旧衣服,拿出手电,“跟我在一起你还怕啥呀!”说着就钻了进去。

我壮着胆也跟了进去,脚一落地,有些积水,往里走不远,立刻搅起地下的灰尘,手电照过去,只能看见一道灰柱。

适应了好一会,才大致看清里洞的样子。

洞很高,估摸着能有五六米高,地上整齐地码放着一层层的木箱子,像是一个大仓库。每个木箱子最小也有一米见方,大的能有二米见方,小的码的层数多,大的码的层数小。洞体并不见方,应该是依山而建,但箱子摆放的横竖有致,十分规整。

从截面看得出木板很厚,箱身全用手指头粗的铁条箍着,在箱子靠通道这侧都写有字,“壹捌陆柒”,“壹捌陆捌”,开始以为是墨写的,用手一趟,凹进去的,原来是烫上去的。

我试着用手掰了掰箱子,纹丝不动。

“看,就是那有青铜器。”冬子像个导游领着我往前走。

离我们进来不远处有二个箱子不知为啥散架了,二个黑乎乎的铁器叠压在一起,四周还有散落的木板。那铁器三足二耳,我认的那叫鼎。我俩围着大鼎仔细看,虽然落满灰,但上面的字还依稀可辨,只些字太缺德了,几了拐弯的,只认出个“......制大宋......”,我一激灵,心狂跳起来,“难道宋朝的?”

我问冬子,“依兰是古城吗?”

“是,上次导游讲,这里有个五国城,宋微宗爷俩让金国人俘虏后,就是押在这里坐井观天的。”

“哦,原来五国城离咱们这么近呀,看来真是宋朝的东西呀!”

“那宋朝离现在有多少年了?”

“大约,得有一千多年吧。”

我俩接着往里走,一根大柱子挡住了手电光线。走进一看,原来是根石柱,上面雕刻着也说不清是人还是兽的图案,我想起来,这应该叫图腾柱。

他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往里走,地面上的灰足有半尺厚,每走一步都趟起一阵灰来。我用手捂住嘴说:“看来,不是古墓呀。”

“嗯,像个仓库。”他一脸郑重,“咱俩这是重大考古发现呀,这些箱子里肯定就是金兵抢来宋朝宝贝,看来咱俩要名垂青史呀。”

“嗯,就是呀。哎,发现秦始皇兵马俑的人叫啥来着?”

“哈哈。”他一脸坏笑。

看着他满脸的灰,我也差点笑出来。

“那有门!”我用手电一下照到了一道门,黑乎乎的墙壁上出现道拱形洞口,十分醒目。我俩小心翼翼来到跟前,果然是道拱门,足有胳膊粗的对开式铁栅门横在其中,上面挂着个长方形的铁锁。

我在前面,顺着手电往里一看,“呀......”天哪,我不禁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后退,差点把冬子撞倒在地,我哆哆嗦嗦小声对冬子说,“有人,有人”

他也吓得上下牙直打颤,我俩关掉手电蜷缩着蹲在墙边,一动不敢动。

过去了足有十分钟,我俩对视了一会,他小声问我:“真有人?”

“真有,我看见了!”

我俩又听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

他恨恨地说:“啥人呀,假的吧。”

我打开手电再往里一看,这扯不扯,原来是一尊尊佛像,站的坐的全有,看不到边。

他擦了擦汗,“让你吓死了!”

捅鼓了会铁锁头,一点也没有能打开的样子,我就对冬子说,“咱们,要不先回去吧。”

他有些不舍,我俩就又往前走了一段,除了有几只蝙蝠飞过,全是那些大箱子,就决定转过去然后出去。忽然,他一下站住,一脸凝重,说:“听......”

我有些发毛,竖起耳朵听,果然,好像有滴滴嗒嗒的声音。

我俩又向前走,离滴嗒声越来越近,果然前面不完处,石壁上出现个门洞,进去后,是一段窄窄的路,说来也怪,这时的嗓子也不那么干了,舒服了许多,同时感觉脚下也滑,手电一照,青条石上全是青苔。

再往里走,发现前方竟然有亮光。而且,忽明忽暗,是灯光!

我当时忘瞅冬子是什么表情了,反正我是觉得头发全竖起来了。

山洞里怎么会有灯,我再也不敢往前走了,“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动,“别怕,不是灯光,肯定那块也有墙坏了,照进来的。”

我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我俩站在那一动不动足有十分钟,确认除了亮光,没有别的动静后,才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这里和刚才那个洞一样高,但这里没有摆放木箱,一趟一趟摆的全是瓷器!有一人多高的大花瓶,有二个人拢不过来的大瓷缸,还有各奇形怪状叫不上名的。可能是因为这间库里潮湿吧,那些瓷器一个个光洁如新,有的上面还画着人物或花纹也十分鲜艳,就像新画上去的一样。

壁顶部不时有水落下,每落下一滴,都产生巨大回声,仿佛有重物砸下来。

欣赏着这些瓷器,我始终朝着那光亮方面瞅,我还是不明白那光亮为何会这样,就像小时候家里停电点的蜡一样,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我俩正朝着灯光方向走,就在这时,传来了恐怖的脚步声!

千真万确,绝不是我们被吓晕产生的幻觉,那真的就是脚步声,人类的脚步声,慢慢的沉沉的,“扑踏,扑踏......”

天哪,头皮都要炸裂了!

而且,我们看到了,有一个长长的身影,正朝我们这走过来。

冬子一下抓住几乎不会动弹的了我,指甲都快扣我肉里了我也没感觉疼,拉着我蹲在一个大花瓶后面。

近了,脚步声近了,只是这脚步声间隔的也太长,好像要一分钟才迈出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真真切切到了我们跟前。

只见一个人,不,我们无法确定是不是人,足有2米高,看不清长什么模样,白头和白胡子几乎把脸全盖上了,身上挂着几根布条,脚上像是皮制的靴子,左手举着个小油灯,右手拿着根木杆枪,枪杆又短又细,只不过那枪尖还是锃亮的。

他,走得很慢,就像喝多了闭着眼走路。

许久,他走到我们藏身的那个道上,然后慢慢腾腾地坐下来,倚靠在一个大花瓶上。不时有水滴滴进花瓶里,又溅出来,肯定是天长日久,花瓶里的水已满了。

他闭着眼,呼吸很慢,一呼一吸要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哪果不细瞅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也不知是出的汗还是棚顶滴下的水,我俩几乎全身湿透了。

借着微弱的油灯灯光,冬子瞅了我一下,向身后我俩来的洞驽了驽嘴,我点点头。他轻轻站起来向后移动,我也轻轻站起身,哪知这时我却犯下了一个天大失误,手里的手电因为湿滑,一下脱了手。精致的白钢手电先是掉在地上,又弹到了花瓶身上。

“铛......”这动静估记洞外的人都听得见了!

我俩顿时像泥人一样立在那一动不动。

那个人,初始毫无反应,但过了几秒种,他竟然转过头,朝向我们,睁开了眼......

我俩再也无法克制,几乎是飞起来,朝着那有着亮光的洞口飞跑去。

飞出洞,不不,是爬出洞,我俩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马上用砖把洞口重新砌上,然后用手捧起一把把土把洞口埋上,再用树枝盖上。

此时我俩已像个泥人,躺在那不能动了......

后来,我俩带着文物部去找那个洞口,但再也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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