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重要”的识别能力

人之大谬,特别是读书人的大谬,是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哪些东西是真正重要的,而不能正确的给不同的事物、概念、控制点赋予权重。

因为“重要”,毕竟是一种感受。感受更多是一种内在的体验,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对色彩描述得如何复杂美好,他也没办法理解色彩。对一个没吃过橘子的人来说,如何去描绘橘子的味道,他也无法直到真正的橘子的味道。

重要性也如此,当一个人没能在现实中检验,真正地体会某些东西的重要性的时候,就只能借用一些外周的方式来理解重要性。然而,这种方式的缺点,1是太容易被文笔所骗,比如有些作者可以把死亡或颓废描绘成很美好的事情,这样会让阅读它的人对死亡和颓废赋予不合理的权重和心理能量。有些诗人就是这么自杀的。

有些人,为了防止上一种缺点,而采用了一种价值悬置的方式去阅读。这种方式固然可以减少被错误的重要性误导,然而一方面是,它把阅读和思考弄成了一件空虚而无意义的事情。有些哲学家就是这么自杀的。

然而最重要的是,价值悬置,只是推迟了,但是并没能够解决“重要性赋值”这个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倾向于去行动的人能够完成更多的事情,能够更好更快地去下具体的决策。因为他们知道的概念知识虽然更少,但是他们从直觉上能知道,什么东西更重要,什么地方是关键点,控制点。而那些阅读的人,固然可能更能把握全局,然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网,看到的是复杂的连接,这些复杂淹没了快速做决策所需要的重点脉络。

然而这些“行动者”有个缺点——他们的重要感由环境塑造。一方面是,一旦环境变动,他们就难以适应了,因为他们的知识体系和重要感,是和环境紧密结合的。二是,在小环境中重要的,在一个更大的环境中看,可能并不重要或者不具有适应性。一个在抢车位游戏中有一百辆跑车的人,现实里还是没钱。对一个具体环境中的物品赋予太大的重要性,会损害对其他环境的适应力。

那些有大成就的人,是既能够实践,又能够读书的人。通过实践,体验真实的重要感,抓住关键的脉络。通过读书,对情境和事件抽象化和本质化,带来更广泛的适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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