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十年我把青春献给你(一)

      一个地处巴山深处的县城,直到上世纪90年代,这里的人们大多数仍以务农为生,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大山,做一个有用的人。然而当新世纪的钟声响起时,这里的人们不知道,世界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然进入了网络时代,没有谁可以阻止时代前进的脚步,它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也正因为这样的时代,间接影响了80、90后的命运。

      六年级暑假快结束的某天下午,村里杨家放起了鞭炮,那声音很响,整个村子都是噼里啪啦的回音,父亲告诉我杨家幺儿今年考上了大学,这是送他娃上学去。我心里暗自嘀咕,上大学有那么难吗,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小学我一直是班里第一名。

      2002年,我上初一,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中学。

      农村的孩子到县里上学是要住校的,那时学校宿舍比较紧张,报名那天母亲找到宿管阿姨说了半天好话,阿姨人挺好,拿起桌上的钥匙带我们到2楼最靠边的宿舍,4个双层铁床,指了指门口的下铺说道:“就这里吧,整个宿舍楼基本住的是高中生,这间宿舍全是初中生,都是初二的”。母亲帮我铺好了床,临走时给了我30块钱,那是一周的生活费。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上学,是实话有点恐惧、孤独,虽然我夜里走过村里的坟地,但这种恐惧不一样,路过坟地是暂时的,而这次不止是一会,也不是一天,是三年、六年。我想念村里的小伙伴,村里的树林、小溪、石头山都是我们的地盘。想起了我家不远处的那片绿竹林,雨天我常常逃课,头枕着书包在竹林里听着雨声进入梦乡,雨再大也是外面的事,竹林的世界只有阳光可以进来。

      在宿舍的第一晚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提着睡意朦胧的双眼走进教室,一个个新面孔挤满了教室,唯独最后一排靠近垃圾筐的位置空余了一个座位,看来没得选了。

      不久后的一次班会上,班主任突然对大家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县城小学教学质量还不如一个乡村小学吗”然后指着教室最后垃圾筐方向的说,你看这位同学,从村小考上来,学习踏实,上课认真。全班学生齐刷刷回头望向我,我不觉得这有多么骄傲,反而感觉这几十双眼睛是那么刺眼,甚至害怕,想逃离,我的脸开始发热,从耳根红到脖子。现在想来也许是我没有城里的孩子会玩,也没人和我一起玩,我除了学习没其他事可干,最后一排谁和你说话,交头接耳还要扭脖子。而他们嘴里的诸如:四驱车、月光宝盒、拳皇等等这些词语我也不懂,插不上话。班会结束后班主任让我和倒数第三排一个捣蛋调皮的学生换了座位,我也算进步了。

      人是群居动物,他渴望融入群体,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时间久了我也想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一片,四驱车我说我在动画片里见过,他们一阵轰笑,这种感觉很怪,就好像你告诉别人自己喜欢在雨天漫步丛林是因为喜欢宫崎骏,而他们却说你是傻子,还反问到宫崎骏是谁,有陈浩南厉害吗。

      班里的女同学对我印象还不错,因为课间我从不去捉弄她们,不会对她们丢粉笔头、不会扯她们小辫子,轮到我值日的时候,我也是干的最多的,钻课桌下面扫灰,擦黑板,倒垃圾,玩泥巴长大的不嫌脏,那时我便认为这些事情都是男孩子干的,基本不让女生插手,因为我住校,放学后经常让她们先回家,我一个人打扫,所以女生都喜欢和我一起值日。而班里男同学最终认可我的开始,是我第一次愿意和他们走进网吧。

      网吧只是一个场所,这个只有在英语课本上面出现的名词:“surf the Internet(网上冲浪)”进入了我的世界,我也不知道在以后长达九年的时间里,我的人生轨迹会被它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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