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十年前的那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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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区人满为患，吃的也不是往常那样充裕了。等了好久，我抢到了两个粽子，排队足足半个小时等来的分量只有往常一半的热面汤，这是我们最后一顿热饭，在接下来的十一个小时里。

上了车，看看四个小时前发的空间心情，同学们都是赞的，打屁的，极个别还有亲切问候并祝愿我能再多多欣赏一下雪景的，这些都没有让我的心情像现在这样的糟糕。我发誓，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里，从没有这样讨厌下雪。

服务区出来到高速是一段长长上坡路，路边一个轿车停着开着双跳。隐约看见一个男的抱着一个女的艰难向后跑去，车头灯下那个男人脚上的白色网鞋很显眼，如此良好的通气性能，我都能感觉到冷。哥哥说，还能是饿晕了吗？我猜测是病了。不管是饿晕了还是病了，我都不希望我们猜对了。可是马上又一个念头跳出来，难道是饿的病了？那样真是屋漏还他妈连日雨。

所有的车终于停下了，幸运的事，车油箱还有一半的油，这就让我们的担心的事项里又少了一项最重要的，之前路过的服务区已经缺油。跳下车，背着风艰难的掏出恨不能缩回身体里的小弟弟，尿了一泡尿。这好像是我成年后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小弟弟可以这样小，差不多只有蒜瓣一样大小了。尿液通过尿道艰难的打开了最后的出水口，还带走了部分热量，身体由不住的打着寒颤。薄薄的棉袄就是一层纸一样，根本顶不住车外的寒风。而那个时候的冬天我的下身只穿了一个牛仔裤。如果再多呆个几分钟，骨骼肌也会颤栗着制造热量补充损失。

远途行程，男人随地大小便真的很占优势。服务区女厕所排起的长长的队伍，一度让我怀疑是服务区所在地的政府在免费发吃的呢。男厕所也被攻陷了，成为了女人们开辟的第二个排泄的场所。有几个男人还和身边挡住他们去路的女人争吵着，想进去进行正常的排泄工作。人类可能会发生很多冲突，但是这么大规模的抢厕所，我是第一次见到。

上车脱掉篮球鞋，整个脚底袜子全湿了，越冷脚汗越多，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忍着刺鼻的脚臭味，往鞋里垫了一张折了几折的温州都市报，好让鞋里暂时的干燥一会，能舒服哪怕片刻。人类为了御寒保暖所迸发出的智慧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用的上。1929年经济危机期间，美国好多平民用报纸塞到衣服里御寒。这个简单易学的办法被推广开来沿用至今，据说环法自行车赛事中，车手也用这招进行山地赛段的御寒。

裹着潮湿的被褥蜷曲着和哥哥都挤在了狭窄驾驶舱的卧铺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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