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晖‖乌克兰："别时容易见时难"（上）

1,初到基辅

秋风又起，秋雨飘洒，转眼间离别乌克兰已经一年了。遥望今日之乌克兰，狼烟四起，愁云惨淡；而去年之今日，它却静如秋水，美若秋叶.......

2013年深秋，我应朋友之邀从北京前往乌克兰首都基辅。一天一夜之后，我终于站在了宽阔而平缓的第聂伯河边。

宽阔的第聂伯河

第聂伯河发源于俄罗斯，流经白俄罗斯东部，从北向南纵贯乌克兰中部之后滚滚奔向黑海。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和俄罗斯人同属东斯拉夫民族，他们创立的第一个国家便是位于第聂伯河畔的基辅大公国。后来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宣布皈依基督教（希腊正教），由此为东斯拉夫民族的社会发展奠定了宗教基础，此事发生的时间大约相当于我们的北宋年间。总之，就像长江与黄河对于中华民族的意义一样，第聂伯河与伏尔加河同是东斯拉夫民族的母亲河。

乘游艇沿第聂伯河溯流而上，深秋的基辅向我挥洒一片斑斓的色彩：脚下缓缓流淌着蓝灰相混的河水，天空中总是翻卷着灰白相间的云团，远处无边的由绿而黄的树丛中耸立着一座座东正教堂：雪白的墙体、墨绿色的房顶、金黄色的圆葱头.....

第聂伯河畔的东正教堂群

基辅是一座宗教气氛浓郁的城市，这里有若干座世界著名的教堂，如安静圣洁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富丽堂皇的圣母升天大教堂、俊俏挺拔的安德烈大教堂等等。特别是神秘的洞窟修道院，那里被认为是乌克兰人的精神中心。

自彼得大帝之后，东正教便沦为沙皇专制的附庸，成为沙皇控制民众的精神生活的工具。因此，在乌克兰及俄罗斯的历史上，宗教复兴和教会独立往往成为反抗专制制度和进行思想启蒙的精神源泉，具有某种程度的社会进步意义。但是，一个弥赛亚情怀如此深重的民族是如何度过了七十年的无神论岁月呢？对我来说这依然是一个谜。

圣索菲亚广场上的赫梅尔尼茨基雕像

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一侧，在圣索菲亚广场之中，矗立着一座青铜骑马武士雕像，此人便是对乌克兰民族命运产生过重大影响的历史人物赫梅尔尼茨基。翻阅历史我们会发现，乌克兰人曾经分别生活在波兰、俄罗斯和奥匈等帝国之中。赫梅尔尼茨基原为东部乌克兰的哥萨克首领，他起兵反抗波兰帝国失败，便回头寻求俄罗斯保护。他与俄罗斯签订条约，宣布并入俄罗斯。但这一条约后来成为俄国吞并整个乌克兰的依据，乌克兰人从此成为“小俄罗斯人”。（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