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4日

早課抄了德國大詩人歌德的诗歌《守望者之歌》。人需要每天去爭取生活與自由,才配有自由與生活的享受。创造性的劳動生活,會讓每一個有追求的人感到快樂與满足,就會像歌德的《浮士德》中的主人公浮士德情不自禁地喊出:“時間你真美呀,请你停留!”我很不喜歡所謂“佛系”這樣一種表述,因爲我覺得所謂的佛系的确與佛無關。雖然我自覺凡庸,但我絶不自認所謂佛系,因爲我還堅持着我應該堅持的一切,因爲我還喜歡每天早晨起抄讀應景、應情的自己喜歡的詩。

這几天又開始連陰雨了,但秋日裏的雨與春天、夏天的雨不一樣,下得缠绵而有韵致。雲層很高,而且很有層次感,也總會讓我想起天高雲淡這個與陰雨天不太契合的成語。天陰得久,雨下得勤了,總會讓人心裏不舒服的,至少我就會有種將要發霉的感覺。好多年前,讀汪國真的散文《雨的随想》——“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那段時間裏,日子过得很混亂也很苟且,也很不喜歡汪國真這樣的表述,雖然也讀書、抄詩、寫字,却一直很迷茫,事實上這種迷茫一直持續到今天。王朔説——“我的夢想還像小時候一樣遥遠,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不打算實現它了”。但我依然喜歡陽光燦爛的日子,依然願意做一個悲觀的理想主義者。

又要恢復晚自習和周六、周日上課了,上與不上都是上面的决定和要求,原本也與我無關,説白了,我衹有聽吆喝的份儿,而没有插言的份儿。這一點我清楚,而且已經清楚很久了。上有上的道理,不上有不上的道理,這當然跟話語權有關。我不想上,可我找不出理由;我想上,同樣也找不出理由。還有不到七年的光景就要退休了,所以很多事兒千萬不要較真儿。剛工作時,前輩們就告诫我——“先长能耐,再立規矩”。一轉眼三十多年过去了,能耐没有見长,规矩當然也就無從立起了。前些日子講《逍遥游》,裏面有評價宋荣子的两句話——"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看來一個人能够認清自己的位置和本分真的很重要。教書三十多年,我很看重無奈之中選擇的這份工作,既然除了教書再不可能做好别的工作,那就認認真真盡最大的努力把教書這事兒做好。我一直覺得有些東西可能打破,但有些東西真的不能打破,比如秩序和规矩,然而現在真的就是這些不應該被打破的秩序和規矩被打破了。没了秩序和規矩,也就無從去談公平、公正,也就更無從去談品德、情操了。老子的觀點——有所爲,有所不爲。然而現在,什麽應做,什麽不應該,早已辩識不清了。

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兒,把自己能够做好的事兒盡力做好——這是許多年來我一直對學生們説的話,不惟説给學生們聽,我也會常常以此自警。我自認是一個凡庸之人,但絶非”佛系“,雖然一直生活在灰暗的天空下,但我依然喜歡陽光燦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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