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行在苏州河畔的谁

有人说，苏州河上飘的是向往。

曾经的我笑了，这条河上死鱼有，死人有，就是好像没有你说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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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马达，和牡丹相遇之前，通俗地讲，我是个运货的。每天，我骑着我的摩托，在苏州河的大桥上来回。我骑得很稳，不急不燥，尾气也振动得异常规律，突突的摩托声和我，每天好多趟，在这桥上存活。晚上，我待在自己的小屋，看租来的录像，电视里的人嘴一张一合，有时候我也没听清他们在讲什么，看他们笑着，我也就跟着他们笑，这样的表情我还负担得起，也不难。一夜凑合，乏力却平静。没有凄凉可谈，反倒觉得这就是我的痕迹，怎么遭，都是人生。怎么活，都是那样。

那一天，我遇到了牡丹，在她家门口，我去接她。然后我就经常去接她了。

这次，我身后不再是被我搁置，堆积，与我相隔着的货物，而是扎着两个马尾，总穿枣红色运动服的女孩。她搂着我，温度就定格在那里，我没敢再动，毕竟，一直以来我仅有我自己的体温。我开得很稳，牡丹坐在后面很大声喊着让我快一点，再快一点，风声没了她的声音，我带着她义无反顾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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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不相识的人坐在了一起，然后呢，然后，当然是爱情。

如果只有爱情，那该多好。我是马达，故事才刚刚开始，我却讲不下去了。也许我想逃避那段关于背叛的记忆，不去撩拨那浑浊的河水。但是突突的摩托声最终还是把牡丹带离了她的世界，理发店的人来了又走，扯着家常，吐着烟圈，可苏州河畔，有人再没有回来。

苏州河是上海这大都市的荒芜之地，我最终还是步入了这荒芜。最后的定格是扎两个小辫的牡丹，是画着浓烟而颓懒妆的美美。一个在苏州河上找着理想，一个在华丽中尝着孤独。 苏州河上声飘，船扬，有人说：爱情关于沦陷，沦陷牵扯着找寻，最后的你，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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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

—会。

—会一直找吗？

—会。

—会一直找到死吗？

—会。

—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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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说，等她死了，会变成一条美人鱼。

我相信着，也找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