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淡的无聊离别

岳岳是五天前走的,也或者是七天前。

幸运的是她并没能诗意般出了意外,反而起因是件喜事——她被东京一所大学录取,这个时候或者已经在同学里初露峥嵘,一如既往熟练地扫着和弦。

我刻意不去记得,她具体是哪个时候最后和我挥的手,也尽量不把她那次航班的起飞时间打上强调的引号。活了这么大,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纪念,实在无处安放多余的这两个。

她最后一次跑来我家的时候,我正在苦恼雨势太大不方便点外卖。她说:“这雨多少有些情调,我们吃泡面吧。”

然后她在我的惊愕下果真带来两桶泡面,熟练地爬上我的阳台并且偷了我的香烟。

准备了两瓶威士忌的我突然感觉自己对于离别用力过猛了些,也就顺便偷藏起了给她写好的歌词。外面的倾盆如注算是熟练地给我的窗户敷上了一层雾。

气氛平淡得让我笔墨有些生灰,甚至想起这该是睡午觉的时间。

她是一个天生开朗自带暖气的女生,擅长在舞台上扫着电吉他,不分性别撩动情愫。而我总是谨小慎微,尤为专长避开地上的狗屎。

这差异是巨大的,譬如我人已经到了长亭外古道边,而她还在阳台吃泡面。

离别该有仪式感,这是约定俗成的。芳草碧连天的门票太贵,但酒精和一夜狂欢则相对廉价。如果没有鬼哭狼嚎的凄惨,是不好意思发朋友圈说是在践行的。

我这样想着,伸手摸了一下威士忌的标签,沿着方形的凸起画了一个圈。再抬眼看,她好像没有放过泡面的汤。

“虽然时间还早,但喝一杯吧。”我说。

“行,那给你剩一口。”她抹了一把嘴,有些不舍得地递过来泡面桶。

马桶“轰轰轰”冲走余下的面汤和残余的几片烂菜,我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充斥了恶意。

“我说......你会想我吗?”她应该是在对我说,因为我沿着她的目光检查了12楼的窗外,似乎没有其他人在与她交流的样子。

“抽烟有害身体,就是不太好戒。”我讲,顺手点了一根香烟。

吐出的烟圈缓缓,纯白的雾气有些挡住了她的脸,不过也只有瞬间就开始消散。

“我想把你带过去。”她讲。

“贩卖人口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我说。

房间安静下来,空气开始躁动。

“那我打车了。”

“你过来是干嘛的。”

“吃个泡面躲个雨。”

你可能感兴趣的:(性冷淡的无聊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