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里有这么一句话,“美丽的女子令人喜欢,坚强的女子令人敬重,当一个女子既美丽又坚强时,她将无往不胜。”
对此,我不能再赞同更多了。
你我心知肚明,在这个世界,漂亮真的很有用。
好看的皮囊甚至可以成为核武器。
每每看到奶茶妹妹上热搜,我都会在心里咆哮,“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当花瓶就够了,请不要比我们还努力好吗?”
我不要有趣的灵魂了,哪怕它万里挑一;我只想要好看的皮囊,哪怕它千篇一律。
(一)
“不漂亮真是太没意思了!”
烈日灼灼,我推掉了和室友的午饭,赶到凉子发给我的地址。
好吧,又是一家奶茶店。我知道,凉子心情又不好了。
我刚坐下,她就气鼓鼓地丢出了这句话,弄得我一头雾水。
“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我室友!”这三个字是凉子咬牙切齿,硬生生从嘴巴里挤出来的。
我疑惑皱眉,凉子只好继续说道,“她太漂亮了!”
“噢,我明白了,你嫉妒人家对不对?”
没错,凉子很善妒,高中就常拉着我讲班里谁谁虽然长得好看,可她学习不好啊,可她体育考试不及格啊,可她家里穷啊...
凉子甚至踩过我,只为秀优越感,“你成绩是比我高,可你没我漂亮啊。”
我猜,“完美”应该比“嫉妒”早出生那么些年吧。
为追求完美,嫉妒似乎也变成了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总希望自己比别人优秀一点,再靠近完美一点,可到头来,总会有比我们更好更完美的。
司空见惯的是,很多人都能为自己内心的不平衡,找到宣泄口,那便是面目狰狞地扒掉别人身上的衣服。
如果找到伤疤,就开心地向全世界炫耀,“你看,她这有个伤疤,好丑哦。”
如果找不到,就恼羞成怒地拿刀刺向对方,凝视深渊的人,也终将与之融为一体。
(二)
我做好了凉子要开始发牢骚的准备,一如既往。
可她摇头了,“要真是嫉妒,我还能看开点,问题是,她根本让我恨不起来?”
“哇,你室友这么有魅力的吗?”
凉子肯定地点了好几次头,沉浸在回忆里,“何止是有魅力,还有魄力。”
“我认识这么多女孩,她是唯一美得让我心服口服的人。”
“对她,我是真的嫉妒不起来。”
我忽然很好奇,这位室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凉子拉着我的手,满脸的郑重其事,“你知道吗?她太完美了。”
“刚开始和她做室友时,我们真的很有压力。”
“军训男生给她送的水按箱算,整个班都不用买。”
“便利店水果店老板们常打折,能白送就白送。”
“一向凶悍的食堂阿姨,看到她都会和颜悦色。”
“宿舍零食没断过,元旦六一国庆也能变成告白日。”
“一起出门,身后会是男孩们的哄闹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可她即便如此受欢迎,也从未在我们面前秀过优越感。”
我暗暗赞叹,这位室友还真的是老少通吃,很讨人喜欢呢。
“那不是很好?”
“是很好啊,好吃的好玩的,我们从不担心,班里各项荣誉也都往我们宿舍送。这样说来,我一直在沾她的光呢。”
“对了,我暗恋的男孩子也喜欢她。”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和你室友告白了吗?”
凉子摇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没有,可我就是知道。他在我面前总是嘻嘻哈哈的,什么玩笑话都能说,但只要一看到我室友,他就会变得很紧张,连眼神都不敢造次。”
“你说,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我忽然明白了凉子的心情,再骄傲的人遇到爱,也会变得卑微。
好看的皮囊可以是一个人享受生活的通关卡,也确确实实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绊脚石,心头刺。
(三)
“那你讨厌她吗?”
凉子点头后又摇头,“我在喜欢她和讨厌她之间挣扎过。”
“你知道的,丑陋的情绪会让人变得面目可憎,没那件事的话,我早成恶毒女二了,到最后,爱情友情两头空。”
“什么事?”
“我多骄傲的一个人啊,鼓起勇气和他告白。他拒绝后,竟把这事当成笑料到处宣扬,逢人就说我自以为是,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当初定是瞎了眼,才看上这种人。”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的事,你肯定猜不到。我那位漂亮室友力挽狂澜了,她知道我受欺负后,风风火火地就领了整个班,把人给拽到我跟前道歉。”
“你想象不到,她原是多温柔的一个姑娘呐。”
一杯奶茶见底,凉子告诉我说,打她怀着平常心,去看待那位漂亮室友之后,才发现这世上竟有人能好到这种地步。
“她的思想,教养让我向往,从来没有过的念头,我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凉子说,一起逛街或联谊,人们总会直接略掉她们,只围着漂亮室友。
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可她不是,她曾和凉子说:“光是比较,就已经是伤害了。即使我是被赞美的那一方,我不喜欢这种被千里挑一,或万里挑一选中的优越感,那是心灵贫瘠之人才会做的事,我不需要。”
我不得不鼓掌,感叹,“这得多优秀的父母才能养出这么完美的女孩啊。”
凉子闻言愣了愣,缓了好一会才开口,“她是孤儿。”
默契的是,面对面的我们都红了眼。
“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个人的隐晦与皎洁。”
以前,我总觉得,漂亮的人,生活都会对她温柔。
可我忘了很重要的一点,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如果说,它对谁例外,那只有一种可能,温柔的是她,而非生活。
凉子撞了撞我的手,“你说,大学四年,我是不是沾了她的光?”
“嗯,因为她本身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