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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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一个多么古老而深刻的话题！一个多么令人魂牵梦绕、心碎肠断、潸然泪下的心结！一份五味杂陈、思绪万千，说不清、道不明、言不尽的恋情……

细细思量，这一方土地上有我们儿时的印迹和故事，也有爸爸，爷爷，乃至爷爷的爷爷的印迹和故事，并伴随当地古老而又神秘的传说、戏剧、民舞、民歌、俚语、儿歌，历代风云、风流人物的印迹和故事，使得家乡的丘梁壑卯、沟凹窟穴在我们眼里赋有灵性，有在别人眼里土得掉渣而只有我们才知道、才能品出其中韵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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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们家乡各有不同，或是山青水秀、江南风景；或是大漠孤烟、长河羸瘦；或许峰峦叠幛、地少人稀；或许丰茂平原，人口稠密。但底蕴、情结不仅都在，而且都相同 。

乡愁？为何不是乡思？乡忆？乡乐？我猜想，家乡的记忆固然有欢乐，但更多的是苦难和折磨（这要归结为那一个积贫待发的岁月），有父母一生劳作而子女不能替代的无奈和蹉跎，有忠孝不能两全的徬徨，有有心而无力改善老宅，老路的叹喟，有愧对于地下长眠双亲的愧疚……所以，“乡愁”这一词很贴切，很动心。

乡愁，不是远在天涯之人才有的，离了那幽黑的窑洞，离开了村子，一月四十回不去，这就添了乡愁，距离越远，愁绪越浓，愁思越深。尤其是乡音，异地遇乡亲，真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热情。还有那从小胃口适应了的家乡口味，当皇上都是改变不了的。

对于我们这些年过花甲的人，“归老还乡”成虚话，“叶老归根”成奢望。我们这代人多了一道回不去的愁，这种状况使我们十分尴尬，也使我们失掉了还原成自然人的意愿和充分接触大自然的情趣。还有那违背汉民族入土为安的火葬方式，使得这些人至死都不得安生。而且，这种悲哀从我们这一代开始一直延续到何时？不得而知。是个人之祸？是社会之福？是野蛮步入了文明，还是文明时代的野蛮？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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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难改，乡曲常听，乡亲难忘，乡思常湧。家乡，可能不美，不富，不便，不名，但她是我们的根，离了根，我们便是浮萍，便是随风飘荡的枯叶……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乡愁，各有各的愁，愁来心凉似晚秋。乡之恋，乡之思，乡之忆，乡之念，这个自我生命开始又至此终结的地方，怎一个“愁”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