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写你随便看第四十五

可不可能在山河间写下你的名字，

可不可能做着日复一日相同的梦，

可不可能麋鹿在雪融的溪流饮水，

可不可能森林中出现新修的房屋，

可不可能偶然走过我的窗前，

如同春风吹落的海棠花，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可不可能我依然还在十字路口，

注视着来往的车流找不到方向，

可不可能人会找到世外的桃源，乌有之乡，

可不可能是我们中有人在说谎，

可不可能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所有人都笑了，

可不可能我还在睡着没有醒来，

可不可能年岁只是一个形容词，

那么爱是不是也就是一个比喻，

譬如我们的家人只是这个戏剧的扮演者，

可不可能谢幕的时候所有演员会一起走出来致意，

可不可能我故意不那么完美，我在割裂我，

可不可能我的道德本身就有污点，

可不可能在我之外还有其他的生灵，

可不可能宇宙也只是我的一个念头（a  idea），

谁是操纵这具肢体的人，我是谁的提线木偶，

你也许会失去，然后永远失去，

可不可能你爱我，如同力的相互作用，

又或者是弹簧，把你弹向了一边，

可不可能我触到了水中的幻影，

告诉我何为拥有，何为自由，何为文字，

可不可能无形的更胜过有行的，不存在的胜于现有的，

过去于未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胜于你，你胜于他，他一无所有，除了对自己的怜悯，

而我们，都落败给虚无，

那蛮荒的土地，静止状态下的永恒，

可不可能我描述一切都是在描述我自己，

有多少月色融入梦境，有多少石头被渲染，

有多少可能，就有多少不可能，

可不可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发生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和其他所有的可能，

可不可能现实就是自我的本身，我如果逃避，我是不想面对自己，

理想主义者在消亡，在前赴后继，不缺少我一人，

天平在倾斜，倒向重的那一面，它比羽毛还轻，

保持怀疑，还是始终坚信不移，

可不可以我在最后的疑问，一如我最初的疑问，

问题不需要答案，只需要带入思考，

也许我们在出生都面临了提问，那个被称为上帝的老师说：你是如何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