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包上的古式宅院气派的构造与这空空寂寥的大荒原格格不入。高高的飞檐是由碧绿的琉璃瓦铺盖而成的;两旁粗壮的石柱需要两个成年人环抱才能绕的住一圈。门前挺立的两头三米高的大石狮,口衔石珠,严肃的双眼瞪得人有点发悚。
这一看就是典型的古代贵族门第的宅院。但整个用现代瓷砖嵌上的墙体让整个建筑染了几分现代气息,少了几分古韵特色。正红朱漆色的大门顶端悬着一块大牌匾,上面端端正正地题着三个字:“水浸阁”。
而刚刚经历过恐龙踩踏怪事的文本楠和白言辛二人,此时正从山包下费劲地爬上来。看到这气势恢宏的豪门府邸时,二人心中既带有几分不安,又不免有些疑惑。究竟是哪个脑袋进水的有钱人会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择地而居呢?无数个鬼怪故事片段的画面不停地在二人脑中闪回。
环顾其四周的荒原,再重新打量着这座大宅后,白言辛终于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径直往上敲门。而心事重重的文本楠正朝着刚刚恐龙绕柱的方向发呆。远方的天空有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大片大片的乌云不断涌在一起,盖在那柱焰蓝色的幽光上,但却怎么盖也盖不住它向外绵绵散射的幽光。那只踩过她们的,体格巨大的霸王龙仍然像信徒一样温顺地围着柱子转,而且速度越转越快。
“楠仔~”文本楠被白言辛从发呆中拉回来,此时的大门正被她推开了一道口子,“这个门可以推开欸。快过来,我们得进去啦。”
“这样会不会被以为是小偷啊”刚缓过神来的文本楠一边犹豫地走向大门,一边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小偷不小偷的。命重要还是小偷重要?”白言辛一边无语地反问道,“再说了,谁知道这鬼地方有没有人住呢。”说完,白言辛就进到门里面去了,文本楠也赶紧跟了进去。
大宅的内在的空间远比它表面上看过去大得多。一进入大门就是一块诺大的庭院,院内地面干净,两边各有一排修剪过的青松直立,明显是有人居住的痕迹。穿过庭院,就可以看到左右两侧分别横着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左侧游廊的顶边有一处房门,而另一侧则弯弯曲曲向外伸去,看不见尽头。
当文本楠和白言辛刚走到左侧的游廊上,一名梳着古式圆髻头的中年胡渣男突然从游廊的顶上跳下来。他的身板短小精悍,穿着红麻布料的古装衣,黝黑结实的肌肉出卖了此人习武出身的身份。而此时,他正面露凶光地挥剑朝她们刺来。
见势,文本楠心中大惊,本能地向后一闪,没站稳,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而练过跆拳道的白言辛则淡定轻松地躲开,避开了胡渣男的攻击。
此时摔在地上的文本楠成了胡渣男要刺杀的对象。当他持剑刺向文本楠之际,白言辛便跃身来了个旋风踢,径直朝胡渣男踹去。胡渣男反手一挡,向后退了两步,而白言辛而被推飞至三米开外,摔在地上。
怒气冲冲的胡渣男凶狠地望向白言辛,咬牙的声音咯咯作响,提剑顿气,恶狠狠地朝她砍去。脸色被吓白的白言辛慌张地将身子向右一摆,躲开了攻击。趁势起身往后跑去。
奇怪的是,满眼布满血丝的胡渣男朝前走两步之后便止住了步伐,不再往前追赶。但通红的双眼仍然瞪着白言辛,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的牙齿咬合而青筋暴起。那副模样恨不得要把白言辛捏碎。
而此时,原本摔倒在地的文本楠已经起身准备向游廊的一端跑去,不料却惊动了凶恶的胡渣男。他立刻转身追赶文本楠。当他快追到游廊顶端的门边时,突然“砰”地一声,白言辛的球鞋正正地砸在了胡渣男的后脑勺上。通红的血丝布满了他的双眼,双手紧紧纂成拳头,像失了疯一样地向白言辛冲去。当他越过刚刚止步不前的地方后,怪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身体竟然像穿过一道隐形的门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目睹并经历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瞪大的双眼仍然停留在刚刚胡渣男消失的地方。这座房子果然不同寻常,着实诡异的很呐。白言辛脑海中闪过千百个鬼故事的画面片段。攥着拳头的她,一下子泪水从眼眶中决堤。
“我的天?这什么鬼地方啊楠仔?”白言辛突然失控了一般,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文本楠看到白言辛像三岁孩童一样坐地而泣,不免鼻尖一酸,眼眶也湿润了。但理性告诉她,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谁知道这鬼地方还有什么鬼东西?
“阿辛,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文本楠蹲下来,右手搭在白言辛的身上说道,“我们现在还很危险。”
“哪里不危险啊?你说。“白言辛对着文本楠问道。“他妈的,我们不是在宿舍里睡觉吗?怎么一觉睡到这来了?“白言辛愤怒地咆哮道。
白言辛想问的,也是文本楠想问的。文本楠沉默着没有回答,因为她也没有答案。
”楠仔,我怎么感觉我在做梦啊。“安静过后的白言辛抬起疲倦的双眼看向文本楠,接着就开始缩起来哭了。
见白言辛的情绪仍旧激动,抑制已久负能量的文本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像白言辛那样坐在地上,两人抱头大哭宣泄着这一天积累已久的情绪。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抽泣得已经流不出眼泪。安静了一会后,理智逐渐占了上风。
白言辛最先打破了安静,“楠仔,现在不论我们做什么好像都是危险的”。
“恩”文本楠应道。
“我们走吧。反走哭也哭过了,死也死得勇敢一些。坐在这边对我们也无济于事”白言辛拉着文本楠起来,二人走向游廊这边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