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

你的选择就是一道深渊，没有回应，没有见证，没有因果。

第一幕

一间又小又窄的出租房里。

白色墙壁上悬挂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镜子，镜子里面简简单单，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灰色的立式书柜，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满了各色的书，还有五颜六色的标签展露在书页外。哦，还有一盆绿植摆放在阳台上，除此之外只剩下墙壁的留白。

一个男人，站在镜子前，将衬衫的口子一个一个地扣好，衣服昨日已经熨烫过了，没有褶皱，不过男人还是一遍遍检查。身后阳台的光偷溜进来，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在镜子里闪闪发光。

时间不早了，男人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镜子里的他眉头下弯。男人回头看了看打印好的简历，又回过头去，继续抚平那并不存在的皱纹。

随后，一声关门声自镜子里传来，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幕

黄昏未至，急风欲来，出租屋里一片昏暗。

滴答……滴答……

雨水击打在玻璃窗上，呼啸的风声穿过窗户的缝隙，在房间里肆无忌惮。

一颗若隐若现的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

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紧张而急促，一个女人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却没有得到回应，随即象棋拿钥匙开门声。

女人按下电灯开关，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起来，满屋子的烟味，呛得女人不停地咳嗽。

打开窗户，未等烟味排净，冰凉的细雨便跻身进来，挂在女人的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愁容。

镜子的中心，出现一道裂痕，然后分成两道、三道更多，就想是蜘蛛吐丝结出的网一样。

镜子上不同的镜面里，有着不同的景象，将一间小小的出租屋分割成不同的世界。

男人背靠白色的墙壁，双腿蜷曲在一起，面对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不知所措，更是在看到女人的身影后有些慌乱。

地上落满了烟蒂与灰烬，灯光将女人的影子拉扯，似乎想要将它赶出去。

窗外风声大了起来，窗外雨水密了起来。

镜子上好像匍匐着一只蜘蛛，所有的眼睛使劲盯着房间里的一切，所有妄图改变现状的行为，都将受到敌视。

镜子里，女人关好窗户，拉上窗帘，清理好有些杂乱的书桌，将打包好带着热气的晚餐，放在桌子上。眼神瞥过身体一侧的男人，咬着嘴唇，将有些凌乱的房间按照原来的模样一一归整。

女人弯下腰，将烟蒂一个一个地捡起，没有放进垃圾桶，而是攥在手心里。

男人打开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