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侠一同消隐的,是那个时代和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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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了解到《侠隐》是因为姜文的《邪不压正》,一部姜文历时十年才搬上大荧幕,还让高晓松大呼“遗憾”的电影,勾起了我对原著的兴趣。

书中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或许不是李天然的深仇大恨、乱世下的江湖道义或蓝青峰的家国情怀,而是老北京那韵味悠长的格调和琳琅满目的吃食。跟随着李天然的脚步,仿佛就置身于昔日的北平,一条条胡同、一进进小院,茶楼里传来吆喝,小摊上冒着热气。那时的北平是富人的天堂,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美好,尽管它已时刻处于战争的边缘,或许这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数百年古都的底蕴,使得北京即使成为“北平”,依旧引人瞩目,远离了政治,这里成为文化的中心,也正因为这样,北平多了一份闲适与惬意。住在这里的人活得太舒服,就像马大夫,从美国来到这里,一待就是十几二十年。当然,这种舒服是属于富人,至少是中产阶级的,底层人民依旧要为了生计苦苦挣扎。

再来说说这本书的主人公李天然,当年背负血海深仇远走他乡,后来“机缘巧合”回到北平,开始一段复仇之旅。从李天然身上,可以看到一种纯真,还夹杂着浓重的江湖气。旧时江湖的快意恩仇,在那时的北平,已显得格格不入,法理、人情、江湖道义,孰轻孰重,是很难掂量的,李天然所代表的,或许是最后的一代“侠”的没落,随之消隐的,是那个时代和江湖。几十年的功夫,终究抵不过那一颗子弹,包括最后李天然的复仇,也是用一颗子弹结束了大师兄的生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旧时的规矩与时代格格不入,那些想依托旧规矩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终究会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向前,或苦苦挣扎,或尸沉大海。

人终究是渺小的,在大时代面前,那些仗剑行侠的英豪,纵然依旧自我、依旧潇洒,但回身望去,难掩夕阳下的落寞,因为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和“江湖”,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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