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女佣,凭什么翻转命运?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以读书狂热而著称,他每年都会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的年度书单,这已经成为了他的小传统。在过去的2019年度,他分享了一批很喜欢的书单,声称这些书“让日子变得光明”。

在这批书单中,有一本Maid颇引人注意。说到女佣,我们脑海里面大概会闪现出影视剧中的形象:穿着制服的女佣,在辛勤地洒扫,她们虽然地位卑微,却维持着贵族之家的体面和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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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样的女佣才能“征服”奥巴马,让他青眼有加呢?看完《Maid》这本书你就知道了。Maid这本书的副标题是:Hard Work, Low Pay and a Mother's Will to Survive.现在这本书已经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中文名字为《女佣的故事》,副标题是“我只想让女儿有个家”,这本书讲述的是单亲妈妈斯蒂芬妮·兰德为了养活女儿,通过打扫清洁来维持生活,最后实现逆袭的故事。

本书是作者斯蒂芬妮·兰德的自传,在书中,兰德讲述了自己如何沦为清洁女佣,开着破旧的汽车辗转在各个主顾之间,每天工作6个小时,依然养不活女儿,只能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的奋斗故事。书里面涉及的主题非常广,诸如女性独立、家庭暴力,以及当代美国的住房、医疗、就业、教育以及社会福利制度等社会问题,兰德对当代美国底层人民的生活进行了深度的刻画,正因为如此,它才成为奥巴马的年度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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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是单亲妈妈、清洁女工、社会救助对象,后来经过自己不断地努力奋斗,终于逆转了自己的命运。坚持追梦的她,已经是一名专栏作家,积极为底层人发声,她还参与了经济困难报道项目,鼓励那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参与进来,改写自己的命运。

在本书最后的致谢部分,斯蒂芬妮·兰德感谢了“女儿们”,除了书中提到的米娅,还有另外的女儿卡洛琳,可见她现在已经拥有了幸福的家庭,真是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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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 help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天助自助者,女佣斯蒂芬妮·兰德不仅征服了美国前总统奥巴马,还征服了广大的读者,相信读完她的故事,你也会喜欢上这个自强不息、努力奋斗的“女佣”,她值得拥有这样的幸福生活。

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几度落泪,为兰德那些糟心的经历以及贫困绝望的生活,与此同时,也深深为她即便陷入困境,依然自强不息、为梦想努力的精神而感动,内心深受震撼。

一、靠政府补贴以及清洁工作,艰难度日的单亲妈妈

斯蒂芬妮·兰德是位单亲妈妈,她独自带着女儿米娅生活。因为老公脾气暴躁,还喜欢使用家庭暴力,她通过报警逃离了糟糕的环境,万般无奈之下,带着女儿住进了收容所。为了摆脱这种环境,她寻找社区的帮助,最后得以搬进房管局提供的过渡公寓,这里居住的都是瘾君子,或者好吃懒做的流浪汉。住在这里没有私密性,还要接受宵禁,以及不定时的尿检抽查。

因为要照顾女儿米娅,她只能打些零工,最艰难的时候,卡里只有10元钱,甚至连一个汉堡包都吃不起。她没有大学文凭,能够选择的工作不多,最后,找了份清洁女工的工作,总算有比较稳定的收入,但也仅够日常开销。

为了生存,她申请了7种不同的政府补贴:佩尔助学金,SNAP、TBRA、LIHEAP(低收入家庭能源援助计划)、WIC、医疗补助计划,还有托儿补助。领到这些补助,她才能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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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后来有了稳定的清洁女工的工作,她也不得不处处计算,节衣缩食,常年靠土豆、拉面为主食。因为没有钱,饮食对她来说,只是日常需求,而不再是享受。一个月的一段时间内,她通常吃不饱,为了填饱女儿的肚子,不影响她长身体,兰德经常看着女儿吃,而自己不吃,再或者,在超市里面买便宜的面包,不贴牌的苏打饼干,以及含有高糖分和人工添加剂的果酱。

实在买不起东西的时候,她会在星期天煮一大锅土豆泥,然后捏成小饼,和黄油一起炸,配上一个鸡蛋当做早餐,或者下班后的点心。她常年吃大碗的素食拉面,配上自制的独门酱汁,就是她的豪华大餐,她还会在里面放上卷心菜、花菜或者洋葱等特价蔬菜,她只会在月初购买一块钱以下不满一磅重的新鲜蔬菜。

没有房子,没有存款,没有工作,她只有一辆代步车,以及嗷嗷待哺的女儿,靠着政府的各项补助,以及零碎的活儿勉强维持生活。她说,

“在这片由孩子、漂泊与高压组成的混沌中,我的世界寂静无声。”书里面有很多细节,让人特别难受。贫穷带来的不仅是物质上的短缺,还有精神上的困扰。她说,

“贫穷影响了我性格的方方面面,我已经不像真正的自己,那个来去自由、随心所欲地去见朋友,为了旅行打了三份工攒钱的自己。”

除此外,因为过得不好,她羞于跟朋友们联系,将自己孤立起来,躲在狼狈的生活背后,孤独地舔舐伤口。她在书中说,“我快30岁了,这位许多朋友都结了婚,买了房,组建了家庭,他们全部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我和他们彻底断了联系,太羞于向他们启齿自己的悲惨遭遇。”

二、从中产之家到靠救济生活,她是怎样一步步变穷的?

兰德靠各种社会补助生活,经常遭到各种歧视,某些精英人士对这类人持有偏见,觉得底薪人群是“税金包袱”,她在书里说,

“我们以最低工资活着,在不同时段里干着好几份工作来维持基本生活,还要给我们的孩子努力争取一个安全的住所。可不知为什么,没有人看到我们的辛苦,不管一个人如何被生活的反复无偿打击,他们只看得见结果。好像不管我在其他方面如何努力地去证明自己,贫穷总是和龌龊脱不了干系。”

兰德的这段灵魂拷问发人深省,这个世界对穷人总是充满恶意,认为他们穷是因为懒,因为蠢。香港电视台在2019年曾经推出过一档节目,叫做《穷富翁大作战》,让富翁来体验穷人的生活。有个香港富豪挑战之前信誓旦旦地表示,“只有有斗志,弱者也会变成强者”,结果他才当了两天清洁工,就精疲力尽,毫无斗志,只想吃一顿好的。这些富人占据着有利的资源,却想当然地认为穷人的困境是自己懒造成的,等到和穷人易地而处,发现自己的表现也不过如此。

兰德沦落至此,并不是她能预料到的。她说,

“很多年前想到自己的生活时,从来没想过贫困会和我的生活沾边,我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而现在经历了生死和离婚,我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走出困境。”

兰德出生在美国的中产之家,虽然家里负担不起舞蹈课、空手道训练的昂贵费用,也没有供她和弟弟上大学的积蓄,但还能满足他们基本的生活需求。她7岁的时候,曾经加入当地的教会,给流浪汉和贫困家庭派发食物。从11岁开始,她就开始做婴儿看护工作,后来的日子,也总会打上一两份工。在父母的庇佑下,她和弟弟的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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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弟弟高中毕业时,兰德的父母离婚了,并且各自组建了家庭。妈妈跟着才比兰德大7岁的小男友,飞到欧洲去了。爸爸跟有三个儿子的女人结婚了,父母各自的生活上都不算太好,自顾不暇。

兰德在27岁那年认识了杰米,意外怀孕,杰米让她流掉孩子,她却坚持生下了孩子,还幻想着杰米能够转性。后来,杰米对她的态度很差,经常大发脾气,甚至动手。她向警察求助,才逃离魔掌。

从兰德的经历可以看出,她沦落到要靠救济生活,主要有三方面的原因:

首先,原生家庭不给力,父母已经离异多年,各自组建家庭。他们的日子都过得不咋地,既不能给兰德经济援助,又无法帮忙照顾外孙。

其次,遇人不淑,认识渣男杰米,意外怀孕后还想生下孩子,结果遭遇渣男的冷暴力和家暴,离婚带着孩子,只能打零工,收入很不稳定。

最后,兰德学历低,没有大学文凭,可以胜任的工作不多,只能靠体力谋生。如果她文凭高,能做更多有技术含量的工作,虽然不一定能赚很多钱,但基本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在上面三个原因里面,娘家不给力的问题无解,因为我们无法改变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遇到渣男,后来离婚带着孩子,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无法改变。只有学历低这件事是兰德能控制,并且去改变的。而她也正是这样做的。

不管日子如何艰难,她都坚持学习,经常看书写作业到凌晨一两点,除此外,她还不放弃自己的作家梦,坚持在破电脑上不停地写。而这点也是她翻转自己命运的关键。

三、自强不息,女佣靠梦想翻转命运  

这本书不仅是底层女佣讨生活的血泪史,也是兰德的奋斗史,在靠领救济生活的日子里,她依然不放弃自己,并奋斗不息,她相信“不止于此”,认为自己配得上更好的生活。她的这几点特质非常打动我。

1、心性高,认为自己值得更好的生活

兰德是个心性很高的人,在书中有很多细节描写证实了这点。

从收容所搬到过渡公寓,社工说她“很幸运”,兰德心怀感恩,但并不觉得自己幸运,因为用她的话来说,“我要搬去的这个地方,那里的规则条条指向‘我可能是个肮脏堕落到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乱,需要强制宵禁和验尿来管制的嗑药鬼’。”——显然,她觉得自己跟那些懒汉、嗑药鬼不是同类人,而且自己不会在这里住很久。

有几个礼拜,她穷到连咖啡都喝不起,虽然可以去食物银行或者施舍站拿吃的,但她从来没有去拿过。她认为,虽然她的选择有限,但还不至于到快饿死的地步,所以强迫自己不去那里,把食物留给更需要的人。——她有强烈的自尊心,同理心。

清洁工作很熟悉了,她的老板建议她开个清洁公司,去办个证、上个保险。她很感激老板的建议,却认为这份事业只是她的起点,是她通向自己终点的一条路径,她真正的终点是一份学历。有了学历证书,她以后再也不用去洗别人的马桶了。——虽然身为女佣,但她认为这是暂时的,她始终心怀远大,有更高的目标和追求。

哪怕穷得居无定所,只能给别人打扫房间,她也会在女儿熟睡后,在漫漫长夜勾画以后的幸福生活: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修整一新的院子,院子里有秋千,女儿可以绕着房子肆意奔跑,自己和女儿各有一个房间,还有书房,有车库……

这样的细节我总是忍不住读了又读,试图去仔细揣摩这背后的力量。王尔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兰德就是这个身处污泥之中,仍然不会忘记仰望星空的人。心性高的人,内心有一股子韧劲,不会轻易服输,誓要和命运抗争到底。尽管在贫困的恶性循环中陷得太深、太久,但她依然坚持做正确的决定,并坚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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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不断地在思考,学习,坚持自我精进

我很欣赏兰德的地方在于,她非常聪明,善于观察和思考,并不断迭代自己的认知。不论在感情上,还是工作上,亦或是自我提升上,她都在不断升级。

在感情上,她和杰米相恋怀孕以后,发现杰米有家暴倾向,尽管自己孤苦无依,她还是果断报警,带着孩子和渣男离婚。后来,她因为孤单,婚恋网站上认识了农场主男友,对方拿她当免费劳动力,她坚持出去找工作,农场主因为她不能在农场帮忙干活,经常对她冷暴力,挣扎一番后,兰德还是果断分手,哪怕面临着再次住进收容所的窘境。

在工作上,她习惯将事情按照优先级排列,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地解决。在搬去向往的米苏拉后,她必须辞掉典范清洁的工作,她说,“背上债务失去一份工作,看似风险巨大,可我渐渐明白了其他道理,如果我只是一心一门心思想着下个月发工资前要怎么过活,那改变未来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以前,兰德为了基本的生活每日奔波,她只能先解决眼前的工作,这导致她目光短浅,意识到这点以后,她开始做出改变,勇敢去到梦想的城市,并且坚信自己会越来越好,而这些也成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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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自己学历低,即便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也坚持在女儿睡觉以后,努力学习、完成作业,最后终于拿到奖学金。她从小就有作家梦,27岁时她本来要去蒙大拿大学修习创意写作课,结果遇到杰米,人生拐了个弯,走向另外的岔道。但这么多年来,她没有放弃梦想,在网络博客上坚持写作,记录自己的日常,以及感想,每天忙完后,就在破旧的电脑上不停地写作。

我们常说,眼界决定边界,这里的“眼界”说的就是认知,不断升级自己的认知,开阔自己的眼界,才能拓宽自己的边界。兰德在书里说,“三年来,无数个黑夜里,我埋首读书、写论文,应付考试。做一个卑微的女佣只是我短暂的生活。有时我含着眼泪入睡,唯一的慰藉便是我知道自己绝不会止步于此。”她坚持读书,不断提升自己,最终给自己挣来了不错的前景。

3、善良正直,有同理心,具备作家需要的特质

兰德很善良正直,虽然做清洁只是她的工作,但是她会真诚地关心客户,觉得客户是她的家人和朋友,会为他们担忧、思虑,远远地关心他们。她以真诚的态度,对待雇主,收获了不少善意和温暖。

在和客户熟悉了以后,大部分客户会在厨房台面上给她留些东西。叫亨利的客户对她非常好,会从举办晚宴的龙虾里面,拿出两只大龙虾,作为对兰德打扫房子的感谢。每次打扫,亨利都会留东西给兰德,比如:一盒甜甜圈,或者一大罐高级品牌的苹果汁,因为知道兰德要去接女儿。

兰德曾经在网上发布广告接私活,她说,“作为一名专职清洁工,我一周工作25个小时,但我依然没有足够的钱支付账单。”这个广告让她接到了几个私活,其中有位叫莎伦的,在兰德预估打扫时间之后,给了她100元的现金,远超过她以前干私活的报酬。

这些善良有爱的客户,给予了兰德温暖,让她不至于陷入绝境,对生活始终有希望。

兰德很有作家的潜质,她有灵性,敏感,善于思考,有更高的精神追求。打扫雇主的家里,她不是如普通女佣那样,只顾打扫,她会根据家里的装修,陈设,以及各种物品,来推断雇主家里的情况。从这点就能看出,她能见微知著,有想象力,善于思考。这些特质对于写作来说是大有裨益的。

除此外,她通过雇主家里的情况,她会思考雇主生活的状况,进而反思自己的生活。有位叫温迪的主顾,患上癌症,时日无多,引发了兰德的无限同情,以及对于生活和死亡的思考。悲伤之家的男主人,妻子多年前去世,他成为空巢老人,孑然一身地等着衰老和死亡,这让兰德很庆幸有女儿米娅的陪伴。

……

通过这些客户以及他们的生活,兰德拓展了对于生活的认知。切身体会他人的生活,需要同理心,共情能力,感受的能力,具备这些素质,才会写出打动人心的作品,这无疑对她的作家梦是有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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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有句话说,“你要相信,上天给你一个比别人低的起点,是希望你用一生奋斗出一个绝地反击的故事。”女佣的故事,正是这样一个绝地反击的故事。斯蒂芬妮·兰德为什么能够打动奥巴马?她的自强不息,她的追梦过程,都让人肃然起敬。现在的斯蒂芬妮·兰德正致力于针对经济不平等的新闻报道,期待能帮助更多人走出困境。希望那些深陷困境的人,都勇敢地对自己说,“我不止于此,我值得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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