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或许会为连续的忙碌而烦躁,更加难以忍受的却是由反思滞后所带来的茫然不安。带着这种情绪以及其他杂乱之事,上周末便毫无记录。
『西藏文化博物馆略记』
上周六下午处理完甲方种种不合理的要求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去吃了一碗青菜麻辣烫。
北京之于我,最不能适应之处应该是日常饮食的辣度了。一个全国连锁店的黄焖鸡,北京这边的中辣等同于家里的微微辣,于是在三次尝试之后,便会直接跟老板讲,“一小份特辣在这儿吃”。楼下的辣食除黄焖鸡之外便是麻辣烫,虽没有辣椒油,小米辣倒也有味。前晚在附近的沙县小吃发现了辣度适中的辣椒油,一时觉得快活。
吃饱喝足后便去了心仪已久的“西藏文化博物馆”。
我曾提及,该馆门口立牌题字落款为“班禅”,初次注意时还曾思考过究竟为哪一世的班禅,而后戏谑自己那并不重要,终归都是一个人。
时常觉得学识浅薄,深感惭愧,入馆之后犹是如此。诚然,我的记忆时好时坏,多依心情而定,这般情况颇为不妥。
现在想来,这个博物馆对我来说应该是尤为熟悉的,记忆中施老师曾花大量时间专用于讲藏文化。可惜的是那个学期我一直神游天外。用“那个学期”的意思是,已经想不起具体时间了。
除此之外,也有认真听过一个学期《宗教学概论》的选修课程,只无奈脑中仅余的概念也断断续续,不成系统。
历史成绩极差,但偏偏又喜欢看史书。如今也算半只脚已跨进历史行业之内,有时想想甚为可笑,唯有努力弥补。
一楼为历史脉络馆(并不记得具体名字,权且这么叫罢了),在此我的关注点便由藏文化转向了明史。七月份看了很多明朝故事,因此见到馆内永乐、洪熙、成化、正德、嘉靖、万历、天启以及崇祯帝的笔墨还是十分欢喜的。传了照片给扁扁看,感慨帝王们无论明昏,总是有一手好字,不难想象自小练习的辛苦。将整个明朝时代的西藏史看过之后,便将读几本明史的计划提上了日程,决心认真研究后再去明十三陵。
在近现代的玻璃柜台内看到了一些信件,其中有两封放一起看十分有趣,前辈们接地气的形象顿时浮现在眼前,乐不可支。
二楼有“藏传佛教活佛转世专题展”,一世、二世、三世;红教、黄教、花教,思绪一下子便回到了课堂上,具体内容讲解模模糊糊,但眼前的一个个词语却肯定是在笔记上漫不经心抄写过的。
不做功课便涉足其中,紧张不已。唯恐以无知亵渎面前古老时代的遗迹,于是匆匆离去。
在西藏文化博物馆时还曾发现一个问题:元朝政治经济制度之于我仿如一个空洞。这个问题在这周的工作中也被再次证实。
周四那天,手头刚好有一篇研究辽金元“四时捺钵制度”的稿子,在博物馆看元朝史的空洞再次浮上心头。
春水秋山,如若不去了解背景,便会将其看做一副简单风景画,顺便再依据字面矫情一次。为什么会对这段历史感到空洞无力呢,总要找找问题所在。
『长土坡漫游记』
周日下午,临时起意到了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公园。
从最东段进入,一个大土坡便进入了视野,亏得是来图个清静,倒也不至于有失望情绪出现。
往前,小亭出现,几位老人手握大型毛笔在地板上写字。
老太衣着朴素,右手执一广告塑料扇,左手握笔,在地板上写下“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写完一首,往旁边搁置的小水桶重新浸湿笔端,继续写道“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旁侧的两位大爷正在谈诗,说到古来圣贤之时,打了磕绊。“皆寂寞”三字脱口而出之后才发觉,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放松至厮。由此,便也和老人们闲聊起来。
手中之笔,以海绵充做毛发,加以废塑料瓶固定于木棍上而成。大爷挥笔写就“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而后问我是否能识繁体,还递过一杆笔让我试写。欣然接受,写下“平明送客楚山孤”。
繁体字,认是能认,写就不行了。到北京也已满月有余,是时候捡起丢下许久的毛笔字了。文徵明的《草堂十志》至今也没写出个一二三四,说来还是因为懒散,不愿从笔画练起。
随后和朋友汇合,一起从东至西漫步于各段遗址中。由于缺乏了解,心底并没有厚重的历史感,更多的是走路所带来的松快,倒也颇为欢喜,只是累惨了长久不活动的朋友。
白露已过,秋意渐渐浮起。
在这座曾承载许多幻想的城市的初秋,白玉簪渐渐染上黄软之色。
周五晚上买了粉红豹To do list,于对流风吹拂的夜晚,开始为自己规划在这座城市be a better man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