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二月底来宁路上

空间的转换可以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回家之前的早晨构想二十四小时之后就躺在重庆的床上等爸妈叫吃早饭了,离家之前心情抑郁也只因二十四小时之后又得面对哪些无法言说的压力与烦恼。
快乐与不悦仿佛都是空间带来的。
就像我现在趴在D2256三车10F座上,看着窗外光景流转,心中明了,家已经越发远了。窗外车厢旁的铁轨也飞快往后退,两条铁轨中间的枕石是一概看不清的,越是挣扎地想要看清,越是头昏脑涨,胃酸上涌。
患晕动症的人本不应叫嚷着要离家,一走就是两千公里,每次归家与离开都是反反复复的折磨。幸我成年以来,症状已经减轻不少,否则这持续不断的旅途还未知应当如何继续下去。
记得头一次乘火车经过长江中下游平原,十八年没见过何谓海天相接,混为一色的我倒是得幸见了一次地平线如何消失在远方,而现在消失在雾霾中又是另一种景致。但当时心中并未感到有多么震撼,更多的是陌生吧。
后来我胆战心惊地在人前伪装出衣服好不怯场的气质,实际上怕得要死,怕军训的教官、怕被问你们家干什么的、怕凶神恶煞的系主任、怕出去吃饭太贵、怕自我介绍。
混完大学最开始的两年,这些都不怕了,什么都能看开,怕的东西又变成了另外一些。
所谓成长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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